自送了信報給張沖後,祭孫就在開始組織人手,他是絕不容許存在張狗驢這樣的叛徒給黃天大業帶來不可測的危險的。
祭孫已經決定了,不論張沖那邊要不要下手,他都要帶人滅了張狗驢。
他這邊正組織精幹人手,那邊突然有信徒來報:
「泰山張渠魁入府了。」
祭孫一驚,沒想到張沖會親自來,趕忙和伴當們迎了過去。
此刻張沖帶進賢冠一副儒生打扮,正帶著他那兩哼哈二將坐在廳堂內吃著果子。看張沖一副悠遊樣,祭孫氣不打一處,立馬讓人將果子撤掉。
祭孫坐到一邊生著氣,沒果子吃的張沖笑道:
「師兄,不急。這張狗驢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到時直接問他。天塌不了的。」
祭孫惱了,唾了一口:
「我就怕是青天塌不了,我們黃天得塌。你可千萬別不當一回事,上次唐周不知道什麼原因放了你,但這次如果是從你這裡漏了起事時機,那真的誰都救不了你,你還得連累梁師。」
張沖斂容,很認真地說:
「所以我親自來了。」
祭孫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張沖直接問張狗驢現在什麼情況,知道人在哪嗎?
祭孫道:
「我這邊一直到張狗驢叛變,立馬就讓人追蹤。但這人被保護的很好,前幾日一直都是輪流藏匿,但昨日開始,他就住進了城中驛館,然後再沒出現過。」
「城中驛館?」
「是的,這個驛館叫平陵驛,是專門向各郡吏迎來送往修建的,那地方我們不好進去。」
「那裡的防衛怎麼樣。」
「從外面看只有四名把門的郡卒,裡面有沒有其他防衛就不知道了。」
張沖皺眉了,他問:
「你們在那驛館有人嗎?比如徒隸、隸妾、庖廚這些?」
祭孫搖了搖頭,道:
「本來是有的,但昨日那驛館的人都被撤換了。現在我們對裡面也是一摸黑。」
「那你們之前有人在驛館,那驛館布局肯定是曉得的吧。」
祭孫從袖袋掏出一張絹,然後就鋪在了桉上,這就是驛館的輿圖,是他讓幾個原驛館的隸妾廢了好大勁才畫出來的。而其他徒附大多數都不辨方位,就是對每日呆的地方,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張沖看這張圖,大致是一個平面圖的樣式,只是畫得更加簡筆,但也是能看出大致布局的。
這驛館是個典型的塢院布局。首先是防衛力量,在西北角和東南角各有一座角樓,這兩處是驛館的制高點。然後在西面一排是馬廄,東北面都是二樓的房舍,然後東南外還有一排房舍。
這是驛站的布局,然後張沖又看了他臨街的情況。驛館在東城的民舍區,東面臨街,離東城門大概有一里。
祭孫見張沖在那思索,以為他有什麼想法,便道:
「你怎麼看?」
張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祭孫:
「這次我親自帶隊,再加上蔡確、郭祖兩個,我還需要四匹馬,你們幫忙布置在驛館北臨街那面。我完事後,就帶人從這裡走。」
祭孫一聽急了:
「你自己去?你瘋了?我總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萬一是個圈套,你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你看,先有楊茂,後有祭孫,他們都在勸張沖冷靜,不要冒險。但為何張沖非要一意孤行呢?難道他真的是失了智了?
其實並不是,張沖也知道自己是在冒險,而以他的身份本不應該再涉身險地。但無論是楊茂還是祭孫都只看到了一面,而沒處在張沖這境地好好想過。
現在張沖雖然是五千兵之主,但這就能談什麼安穩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