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知州與殷離落相互對視,誰也不讓誰!
良久,殷離落輕啟薄唇,「血債血償!」他的聲音很平穩,仿佛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華知州卻忽視不了,殷離落眼中那滔天的恨意!
華知州不由的心一緊,他甚至覺得殷離落的恨,能帶著顛覆世界的能力!他以為殷離落會與他糾纏不休,可是沒想到殷離落竟然絕塵而去!
他伸手抱著二夫人的屍體,每一步,卻向千金之重!他讓二夫人的耳朵貼在他的心口,讓她聽聽自己這個做兒子的後悔!曾聽人說,嬰兒剛出生便是喜歡聽母親的心跳,是一種能讓人安心的節奏!
他想,母親你聽聽兒子的心跳,若不替你報仇,誓不為人!他想,母親,兒子不孝,一直讓你費心!
而旁人只瞧著,那一襲白衣,帶著比秋日還要濃烈的蕭條!
「稟大人!」眾人還在驚嘆離落公子的風華時候,下頭的一個官差小跑著過來稟報,「大人,殷少夫人並沒有離開獄中!」
那官差一說完,張知府的臉色瞬間難堪的厲害!他已經稟報了華知州,為何還會出這種岔子,這分明在打他的臉啊!
但是華知州卻沒心注意這些,既然楊若水沒有逃走,那馬車裡頭還有沒有人?華知州想著,猛的一拉開馬車的帘子,卻瞧見馬車裡一個穿斗篷的女子,正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奴婢,奴婢訪琴,見過青天大老爺!」訪琴這一聲呼喊,倒也符合婢女的懦弱!仿佛她不知道跟前的人是誰,只管在地上叩頭!「奴,奴婢奉命在這裡等著,這,這是我們夫人給我的!」訪琴說著,便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冊子,交給了華知州!
華知州皺著眉頭,緊緊的盯著訪琴,良久,他才接過那冊子,越瞧眉頭皺的越緊!上頭可是清楚的記載著鄭念心所做的每一件事,當然,都是鄭念心如何的禍害殷家!
而華知州也不懷疑,畢竟殷家家大業大,有幾個小人肖想殷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當然,訪琴帶的是假面,即便是張知府瞧見了,也不知道她是楊若水跟前的人!只當是二夫人早就起的異心,根本就沒有打算害楊若水!
其實,便是連二夫人都不知道,跟著她出來的,根本就不是楊若水,而是訪琴!
剛才,二夫人發生的事,訪琴都聽的清楚,可是她並沒有出去幫二夫人,因為她們都與殷容莫一樣,除了為了目的所做的事情意外,旁的都不會過問!
「帶走!」華知州瞧了眼因為疼痛而在地上不住抽搐的鄭念心,揮了揮手,讓眾人將鄭念心抬著離開!
其實,今日的事情算不上證據足夠,不過張知州心裡頭是信了二夫人的,是以,讓人煮了柳葉的水,看看得了瘟疫的人喝下去如何,雖說現在已經是深秋了,可是還有一些個沒被人打掃過的黃葉子,可以熬水!
等到確認這柳葉的確能治病的時候,華知州便讓人將楊若水放了出來,畢竟二夫人臨死的時候,已經說了,是那給百姓下毒的人怕楊若水泄秘,而陷害楊若水!
本來張知府還想以證據不足而阻止的,可又怕華知州尋他的麻煩,說是連人在沒在大牢都不清楚,是以,便任由華知州決定,到時候皇帝若是怪罪,就讓華知州一人頂罪便好!
這日,天空難得的放晴,出了牢房的門,楊若水不由的眯起了眼睛,似乎是有些個適應不了那濃烈的陽光,可是整個人竟然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楊若水伸了伸胳膊,雖說她吃慣了苦,可是還不得不說一句,這牢房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便是連妙海這個沉穩的,出了牢房都不由的吐了一口惡氣出來!
不遠處,瞧著楊若水出來,丹紅帶著訪琴,小跑著便過來了!「少夫人!」她們兩個走到楊若水的跟前,瞧著楊若水的頭上,還掛著一根稻草,丹紅眼睛一下子都酸了,不由的掉出淚來了!
「這是做什麼?」楊若水一笑,雖說丹紅也是殷容莫的人,可因為跟著楊若水的時間久了,最知道楊若水的不容易,感情自然與旁人不同!
楊若水與眾人說著話,便上了丹紅給她準備的馬車,一路上,聽著丹紅將事情稟報,楊若水的心不由的一緊!
她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二夫人竟然會離去!
這華知州是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