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天資聰穎,可以說是京中第一仵作,可此他的視線落在喬洛身上,這個看起來清秀無比的小白臉,跟著來這個地方做什麼。
「這是喬洛,我的表妹。」顧少寒沒有刻意隱瞞,只是這一介紹,慕白炸開鍋了。
他錯愕地看向喬洛:「這可不是姑娘家繡花的地方。」
「等會你就知道了。」喬洛笑笑,倒也不介意慕白拿這樣的眼神看她,驚訝之中帶了一絲期待。
他們往前面走去。
屍體停放了很多天,間隔時間也長,停屍房四周都是冰磚,溫度很低。
慕白像個小猴子一樣躥在前面,喬洛跟在身後。
他輕聲道:「之前刑部張霖承大人不讓我動手,白白錯過了那麼多寶貴的時間。」
「不讓你動手?」喬洛有些疑惑,不讓仵作上手,很可能會錯過很多關鍵性的線索,不知道那張大人是怎麼想的。
雖說死得都是富貴千金,可人枉死在外面,不找出真兇給個交代,倒是想著遮掩這些事情。
慕白笑笑:「顧大人,那就開始吧。」
顧少寒轉身看了一眼喬洛,屍體橫在前面,只經過一些簡單的處理,喬洛微微蹙眉。
顧少寒以為她有些不適應,可是下一秒,喬洛便從慕白的箱子裡拿起手套還有鑷子,她看得是七天前那具屍體,姑娘身上的痕跡很深,喬洛手很巧,刀子一下反轉過來,被她抓在手裡。
「呵,花拳繡腿,等下可別哭。」慕白笑笑,眼見著女人彎下腰,開始檢查屍體的頭部。
先要確定這個女人是怎麼死的,女屍沒有頭,所以喬洛選擇從手臂那兒開始。
女屍手指甲里殘留了不少奇怪的東西,喬洛拿著鑷子一點點刮下來,除卻一些還未腐爛的桂花,還有暗紅色的物質。
她包好那張紙,遞給顧少寒。
男人僵了一下,沒想到喬洛還真是有模有樣:「發現什麼了?」
「死者生前有過一番掙扎,指甲縫隙裡面殘留了不少東西,依靠這些大概可以推斷出她是怎麼死的。」喬洛應了一聲。
慕白卻笑了,這不過是最基礎的推論。
可下一秒,慕白僵在那兒。
「拿些水過來。」喬洛輕聲道,顧少寒出去拿了一個杯子進來,喬洛將那些殘留物倒了進去,很快便出現了分層。
她拿著夾子將漂浮在表面的一層雜物輕巧地夾了上來,一點點在白色的紙上攤開,她的眼神特別犀利:「這是漆,案發地點壓根不在野外,而在這位小姐的閨房。」
「何以見得?」慕白應了一聲。
喬洛繼續往下,她手裡的刀子穩穩地剖開那具屍體的肚子,她輕笑著出聲:「如果我沒猜錯,死者的閨房中有一面巨大的屏風,而且還是倒在地上的,上面痕跡斑駁,甚至有污垢。」
顧少寒的神色變了。
「她們都不是中毒而死,也不是被人掐死,而死窒息。」喬洛厲聲道。
停屍房中的氣氛忽而凝結,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喬洛能說出這番大膽的猜測,已經讓這兩個男人很意外了。
而且顧少寒去過那間閨房,裡面沒有太多掙扎的痕跡,唯獨那扇屏風倒在地上,上面留著很奇怪的東西。
這個社會暫時沒有辦法驗證皮屑,可喬洛很清楚,兇手為什麼要將死者的頭割下來。
「兇手闖入死者的閨房中,將人鉗制住,並且每一個都將手捆綁起來,這兇手有特殊的癖好。」喬洛翻過那隻手臂,女子被人活活凌辱致死,為了防止女人出聲,兇手用綢布蒙住她們的臉。
所有的人都是窒息而死,同樣的套路,屍體的肚子裡沒有發現很多東西,而且割斷的頸部那兒血液也很奇怪。
死後才被人砍下頭顱,製造這樣的兇案。
「真是駭人聽聞!」顧少寒冷聲道,大抵這些事情是從一個姑娘的嘴裡說出口,才那麼讓人憤怒。
這些千金大小姐,哪個不是長相端莊,出身尊貴,卻這般遭歹人之手成了今天這副模樣。
喬洛收拾了東西,準備去外面洗手。
而慕白死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