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很冷,像落滿了冰霜,明明在笑,笑容那麼美,卻讓人後背冒出密密麻麻的寒意。
「既然你想聽,那朕便說了,好,我愛你,滿意了嗎?」
她的聲音很輕,語調微微揚起,濃烈的嘲諷之意毫不掩飾,門主身子晃了晃,目光發直的望著鳳瑾。
聽她終於開口說了我愛你,他心中卻無半點歡悅,只有濃濃的悲哀和痛楚,「你在騙我……」
「對,朕在騙你。」
鳳瑾坦然承認,她看著他,眼神冰冷,唇邊含笑,冷漠而絕情,「你不是知道的嗎?你明知朕不愛你,非要朕說,那朕便說了,你想要自欺欺人,朕陪你演一次,也就這一次了。」
「鳳瑾,你太殘忍!」
門主咬牙切齒道,鳳瑾勾唇一笑,「彼此彼此!再說了,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朕給你了。」
「好,很好!既然你如此無情,就怪不得本座了!」
一開始自稱我,如今自稱本座,門主臉上的失意隱去,絕美的臉雖然有些蒼白,但氣勢不減。
「死門與陛下之間的協議就此取消!」
鳳瑾心中一沉,但更多的是解脫,她終於不用迎他入後宮了,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緩緩開口,「好!」
門主臉色立即變了,「你不求本座?」
「朕為何要求你?死門要跟大燕堂同流合污,儘管去!朕不怕你們了!」
胎像已經穩固,無名也有了消息,鳳瑾像有了支柱似的,什麼都不怕了。
她微微抬著下巴,神色凜冽而倨傲,「朕告訴你,你若是就此罷手,朕可以給你一個承諾,放過死門,可你若是執迷不悟,非要和大燕堂糾纏在一起,殘害朕的子民,等朕能騰出手來,朕絕不放過你和死門!」
見鳳瑾當真不在乎,門主咬牙切齒的反問道,「你想怎麼不放過本座?殺了本座嗎?本座不怕死!」
「你總會有怕的東西,也總會有在乎的東西。」
鳳瑾淡淡道,門主兩眼發狠的盯著她,鳳瑾平靜的迎向他的目光。
四目相對,火光四濺。
片刻之後,門主的目光微微下滑,落在鳳瑾微微隆起的肚子上,鳳瑾皺了皺眉,下意識的護著肚子,門主眼裡閃過一道冷光,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他出門時,劉太醫正端著藥碗朝帥帳走來,門主攔住劉太醫的去路,冷冷的盯著那碗黑褐色,冒著苦味的安胎藥,劉太醫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離他遠一點,生怕他動什麼手腳。
正在此時,帥帳的帘子打開,齊澈走了出來,看見門主攔住劉太醫的路,剛要來幫劉太醫解圍,便看見那抹紅色身影一躍而起,幾個起落之後,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沒對你怎麼樣吧?劉太醫。」
齊澈低聲問道,劉太醫驚魂未定的搖了搖頭,「沒有。」
齊澈看著那碗冒著熱氣和苦味的安胎藥,「這藥呢?他有沒有靠近?」
「也沒有,下官小心防著呢。」
「那趕緊給陛下送去吧,涼了更苦。」
劉太醫輕輕應了聲,捧著藥碗往帥帳走去。
看見劉太醫手裡的藥,鳳瑾蹙了蹙眉頭,「朕現在不想喝藥,端下去吧。」
「陛下,這是最後一副了,喝了以後就不用喝了。」
見鳳瑾情緒不太好,劉太醫輕聲勸說道,神色恭敬。
鳳瑾眉心擰得更緊,接了藥碗,她看著碗裡微微晃蕩的黑褐色藥汁,熟悉的苦味撲面而來,讓她的胃裡隱隱的不舒服。
她直勾勾看著藥汁,半天不動,劉太醫小心翼翼的問道,「陛下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適?容微臣給陛下把把脈。」
「不必了,朕沒事。」
鳳瑾端著藥碗就要喝,嘴唇剛要沾到藥碗的邊緣,又停下了,漫不經心的問道,「劉太醫剛剛可曾碰到什麼人?」
「微臣來送藥的時候,死門的門主剛好出去,微臣跟他打了個照面,不過陛下放心,微臣警醒著呢,沒讓他碰到藥碗,微臣也聞過了,藥汁沒事。」
「朕知道藥汁沒事,朕只是隨口問問,朕胃裡有些不適,泛著酸水想作嘔,劉太醫去給朕煎一副緩解此狀的藥來。」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