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賠著笑道,「奴才也不知道,帝君怎麼吩咐,奴才就怎麼傳話。」
太監完,便退了下去,也不管白曄一肚子的疑慮。
不能出宮,也不能出現在人前,尊上到底想做什麼?
白曄在這座偏僻荒蕪的宮苑裡呆到夜晚,才趁著夜色出了宮苑,去了女皇的寢宮。
他如今的靈力,已經能借著夜色完美的隱藏身形,一般人看不見他,也感覺不到他。
白曄站在寢宮的宮牆上,遠遠的看見寢宮裡燈火通明,鳳瑾和無名正在用晚膳,鍾姑姑抱著曜兒,在餵湯羹,天和也坐在邊上一同入席。
屋子裡歡聲笑語不斷,其樂融融,白曄有些羨慕,又有些心酸。
鳳瑾感覺不到白曄,無名卻是能感覺到的,他不動聲色的看了白曄的方向一眼,見他藏得很好,應該是聽進去了他的話,便懶得計較。
用過晚膳後,無名陪著曜兒玩了一會,便出了屋子,去了後院的冰窖,天和跟了上去。
白曄想了想,也偷偷跟了上去。
到了冰窖門口,白曄正想著怎麼才能看到裡面在做什麼呢,冷不丁聽見無名的聲音,「既然來了,便進來吧。」
白曄一愣,以為的不是自己,誰知又聽到無名提高聲音叫了聲:「白曄!」
白曄頭皮緊了緊,連忙走了進去。
冰窖里躺著一個人,白曄認得,是死門的門主,看見天和手裡提著的鳥籠里的紅嘴鸚鵡,白曄怔了怔,再次看向雙目緊閉的門主,難道他就是那隻紅嘴鸚鵡?
當年靈山住了四個人,尊上,阿瑾,紅嘴鸚鵡,白靈狐。
門主是鸚鵡,那天和就是靈狐?
當年靈山的四個人,全都集齊在這座寢宮裡了。
無論再怎麼輪迴轉世,該重逢的人還是會重逢。
無名示意天和把鳥籠子放下來,然後了聲,「去吧。」
天和了頭,化為狐狸,一躍出了屋子。
「他去做什麼?」
白曄好奇的問道,無名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看得白曄頭皮直發麻,他自知今日出現在寢宮,惹來尊上不滿,乖乖的閉上嘴,再不敢吭聲。
「去找鸚鵡的魂魄。」
白曄一臉驚訝,「如果鸚鵡鳥已經死了,魂魄應該在地府才是,只要召閻王上來問一問就知道了。」
「鸚鵡沒有死,他只是被抽離了魂魄,困在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
白曄摸了摸門主的身體,果然有溫度,雖然只有一體溫,但明他並沒有死。
「尊上本領通天,為何不親自去找,豈不更快找到?」
無名有些無語的看了白曄一眼,「一來,這事我不想親自出手,二來,狐族的感覺本就敏銳,靈狐更是佼佼者,由靈狐去找,最是合適,三來,他們倆鬥了幾千年,爭了幾千年的寵,對彼此的氣息更了解。」
白曄恍然大悟,無名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等你將來當了天帝,你就懂了。」
白曄啞然失笑,「尊上笑了,我怎麼會當天帝呢?父王當得好好的,就算」
他的神色變得有些黯然,默然片刻,才繼續道,「就算父王出了什麼差池,被趕下台,換個人當天帝,也輪不到我。」
他是天帝之子,若是白重被趕下台,他這個兒子首當其衝被連累,別當天帝,怕是連命都難保。
「我你能你就能。」
白曄笑了笑,不願和無名爭執,話鋒一轉,「不那個了,如今滄海大陸滿目瘡痍,都不知道怎麼解決呢,先解決目前的危機再吧。」
「那是白重操心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白曄苦澀的笑了笑,「滄海大陸也是我的故鄉我的家,如何能不操心?若是阿瑾知道,也會操心的。」
最後一句話,白曄得心翼翼。
無名冷哼一聲,沒有言語。
白曄原本還想再幾句,見無名面上蒙上了一層薄霜,不敢再吭聲。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白曄,白重可有跟你過鳳族的事?」
無名的聲音打破了安靜,白曄想了想,「尊上是一族呢?」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