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明珠張了張嘴,不可置信,「你是季將軍之子!你當年不是」
當年不是早被斬殺?
「季將軍府滿門被誅,季家公子幸得忠僕相救,帶著他冒死逃出京都,遠至邊塞將他撫養長大。杭州19樓濃情 」雲微瀾道,「直至去年,那名老僕去世,季公子才輾轉回了京都,最終憑高超的駕車之技成了太子府的一名馬車夫。」
這是雲青調查得出的結果,她得知的時候,也是有些意外。
李霆泛起一抹淒楚慘笑,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可再隱瞞的。
「沒錯,我就是季謙之子季雨廷,你們若想拿我去向皇帝邀功,儘管去。」
「的什麼傻話?」郁明珠手裡要有什麼東西,一準兒扔過去,「我們是什麼處境,你都知道吧?我就不了,逃婚出來的,她呢?」
她一指雲微瀾,「她是雲家的人,當年的雲家比起你季家如何?死的人恐怕比季家還要多上數倍,一個多月前皇帝還要取她的性命,你她會不會拿你去向皇帝邀功?」
李霆被她一連串的反問問得漸漸清醒過來,再看向雲微瀾,臉微微一紅,竟有些不敢跟她直視。
他鄙視這樣沉不住氣的自己,更為剛才自己的言行感到羞愧。.19luu. 手機19樓
「沒什麼,想明白了就好。」雲微瀾不以為意,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隱姓埋名潛入太子府,是想調查當年你父親一事,但是,你要知道,你父親出事時,太子尚且年幼,那些事他又能了解多少?更何況過去這麼多年,那些過往已成為歷史,你一個只能出入太子府後院的馬車夫,又有多少接觸真相的機會?」
見李霆似有不服,她又道:「你進入太子府這大半年時間裡,可曾探查到一絲半?別當年的事實如何,就是季大將軍這個名字,是不是都沒有人提起?」
李霆微微一震,雙唇緊抿,雖然不肯出聲,但顯然已被她中。
「以後跟著我吧。」雲微瀾雙手負於身後,平靜地道,「你不相信季將軍會通敵叛國,我也不相信雲家會謀逆犯上,咱們不走羊腸徑,只取陽關大道,終有一日,堂堂正正地站在世人面前,還是非曲直一個公斷!」
堂堂正正站在世人面前,還是非曲直一個公斷!r1
話聲不重,卻是落地有聲,宛若金石。
李霆驀然眼眶一熱,十數年來的東躲西藏,仿佛那不見天日的地鼠,每一日都過得戰戰兢兢,「堂堂正正」這四個字,是他想了多少年的渴望,如今,終有一人對著他出這句話。.19luu. 手機19樓
「這很難。」心潮湧動許久,他還是出這三個字。
兩個連身份都不敢公諸於人的罪人之後,尤其是他,除了自己,身無一物,如何成事。
「是很難,但再難,也要去做。」雲微瀾定定地望著他,「你只需,跟著我,你願,還是不願。」
如何能不願?
在雲微瀾出「以後跟著我吧」這句話時,一顆心就已被打動了。
漂泊無依的孤單,有多少人能懂,又有多少願意承受。
李霆再不復那個淡漠的模樣,眼裡幾許動容,鄭重頭,「我願。」
雲微瀾便微微地笑了。
郁明珠也鬆了口氣。
「先吃個飯,好好睡一覺。」雲微瀾道,「休息好了,我有事情交給你做。」
「你先,什麼事。」李霆攔住她。
雲微瀾見他沒兩句話,原先那副固執的性子又回來了,忍不住一笑,從懷裡取出一張紙遞給他,「你先看看這個。」
李霆打開,只掃了一眼,便不可置信地望著她。
弩機!
「你怎麼會」
「你也見過這種圖紙,是麼?」雲微瀾看他這樣子便肯定了想法,「有沒有做過?」
李霆深吸一口氣,平息了一下心裡的震驚,頭,「我見過。當年先安平王做出這種弩機時,因為威力過大而將之銷毀,我父親覺得可惜,偷偷藏了一份圖紙在家中。後來家裡出了事,帶我逃走的那名家僕,不,確切地,應該是我父親的心腹家將,將這圖紙藏在身上一併帶走,等我稍大些的時候便拿出來給我看,並且我們照著圖紙嘗試著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