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天生一對
冷酷的話猶如一記重錘,砸碎心頭那點微末奢望,砸得心頭血肉模糊一片。
她還是如此,堅決起來不給人半點餘地,也不管那人是否受得住。
慕容佩眸中的光芒一點點暗淡下去,如燃盡的炭火,直到最後一點餘光都熄滅。
父皇……不,只能說父親,在牢裡的時候便死了,病死的。
皇后也死了,在他與父親被關入大牢那日,身邊的宮女沒看住,被她跑出了鳳棲宮,結果不小心栽入池塘里,淹死了。
慕容顯死在了西北,據說是文璟手刃了他。
後宮嬪妃散盡,幾個年幼的弟弟被他們的生母帶出了宮,走的時候得到一筆足以安度餘生的銀子,遠離了京都。
就連明貴妃……郁宛如,也帶著她的女兒遠走他鄉,不知去了何處。
只有他,被文璟赦免之後,哪裡都沒去,依然停留在此處,日日望著同一個方向。
只有他。
只有他啊。
不過是等著機會,等她出宮的時候在人群中多看她一眼,遠遠地,不被人察覺地,看上一眼。
以此慰相思。
可只有他知道,在看到她之後,這種相思非但未減,反而讓人心痛得難以成眠。
至今日,他再也忍不住,不顧她愛的那個男人就在她身邊,仍然一步步朝她走去,站在她一回頭就能看到的地方。
他再也忍受不了這種「他在遠處看著她而她從來不知道」的感覺。
可是,她卻如此絕情,對他說了這樣的話。
對他毫無感情……
再沒有哪句話能更傷人心。
「好,我走。」慕容佩點了點頭,嗓音沙啞,心如寸寸割裂,「此生此世,再也不會回到此地,再也不會……」
深吸一口氣,他眼眸緊緊鎖著她,眸中細碎水光,「再也不會惹你生厭。」
「如此便好。」雲微瀾表情平靜,淡淡道。
本就疼痛的心頓時又是一陣撕裂的痛,他忽然心生恨意——她如何,如何能如此雲淡風輕?她到底,將他當作什麼?
不肯被她看出半分狼狽之色,他突然大步往外走去,小巷狹窄,擦身而過時,彼此衣袖相擦,一瞬間的交纏。
衣袖下的手緊緊握著,刻破了皮,黏糊的血順著掌紋匯聚至邊緣,最終凝成一滴血珠,跌落塵埃,掩沒在外面熙攘的人聲中,落地無聲。
仿佛此刻的心境,縱然鮮血淋漓,亦只能咬牙忍著,默默承受。
修長而決然的身影逐漸遠去,漸漸沒入人群中,雲微瀾沉默地站在巷口,目送他的遠去。
恨嗎?也好。
既然不能放下,不能釋懷,那便只能恨。
有恨,方能斬斷情絲,告別過往,重新開始。
不是不知道他徘徊著不肯離去的原因,不是不知道他數度遠遠相望的目光,不是不知道,他對她的那份情。
可她不能要,不能回應,甚至不能婉勸,不能給他絲毫希望,所以,只能以這種最殘忍的方式,掐斷他最後一點留戀與期翼。
慕容佩,天地遼闊,你可以去的地方很多,沒必要困守在這一處,困了人,也困了心。
「小八。」輕柔悅耳的語聲自不遠處傳來,雲微瀾回頭,但見燈火闌珊處,尊貴無雙的男子眸含淺笑,靜靜立在那處。
她揚起唇角,緩緩朝他走去,「酸梅湯買來了?」
「嗯。」他牽住她的手,溫柔而堅定,將手裡穩穩端著的酸梅湯送到她唇邊,「喝喝看,喜不喜歡。」
「好喝。」她喝了一口,笑顏盛開,抬眸定定望住他,輕聲道,「只要你買的,我都喜歡。」
他便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嘴真甜。」
不知是誇她說的話好聽,還是真的只是說她喝了酸梅湯的嘴巴甜。
她的笑容越發明艷,攬住他的後頸,細細回應。
嗯,她也覺得,自己的嘴是挺甜的。
……
乞巧樓進行的比賽,最終香兒奪得魁首,獲得了彩頭,而小白菜只得了第三名。
小白菜心態很好,覺得第三名已經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