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紅了宴會大廳,有陳鐵自己的,當然更多是駱武等人的。
駱武絕對沒想過他會死在這裡,但偏偏卻死了,怎能想到,算上他自己,足足兩名宗師,六名半步宗師,最終結果,卻是被人宰了個乾淨呢。
這就像鬥地主,手握王炸加四條二,卻反而,輸得傾家蕩產。
陳鐵扔掉了刀,腰微微彎著,剛才不覺得,現在,肚子上的兩處刀傷,痛得卻讓他也沒法承受。
數分鐘,他才緩過勁兒來,緩過來,他就準備離開了。
留下來看熱鬧的人,此時都噤若寒蟬,沒人敢出聲,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一些。
沒人能想到,駱武居然被宰了,青衣會的人死得一個不剩,場中,那宰了駱武的年輕身影,無人敢再直視。
陳鐵卻是懶得理會這些人,緩緩朝大廳門外走去,只不過,走到門前時,停住了。
瞥了這些看熱鬧的人一眼,陳鐵戲謔問道:「今天這熱鬧,好看麼?」
沒人敢出聲,有幾個人,在陳鐵的目光注視下,身軀微微抖了起來,止都止不住。
「好看麼?」陳鐵又問了一次。
「好……好看。」人群中,一個年輕人,快要崩潰了,顫抖著開口說道。
陳鐵頓時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好看就對了,我那麼賣力表演,如果你們還覺得不好看,我挺沒面子的啊。」
說完,這才終於是離開了大廳,在他後面,人群鴉雀無聲,直到陳鐵遠去,他們才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
山里來的土鱉,今天,展露了獨屬於他的鋒芒。
動我親人者,不管是誰,
唯一的結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烈火會所,頂層,雷青蓮泡了一壺茶,給林清音袋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葉是頂級的雨前龍井,按克算錢的,所以,一時間,倒是茶香四溢。
不過兩女的心思,顯然都不在喝茶上,臉上布滿了擔憂。
「清音,不要擔心了,陳鐵會沒事的,沒有把握,那傢伙不會回去送死的,他既然敢回去,那便意味著,倒霉的便是駱武了,你這樣子,我看著都心痛了。」看到林清音小臉蒼白得厲害,雷青蓮都覺得不舍,攬住了她的腰肢說道。
林清音搖了搖頭,露出了個淺淺的笑容,說道:「嗯,我沒事的。」
「還說沒事,你現在這樣子,瞎子都看得出來有多擔心陳鐵,清音,說實話,看來你對陳鐵是喜歡得緊的嘛,你這個傻瓜,為什麼一定要和陳鐵分開?」雷青蓮嘻嘻笑道。
林清音撇撇嘴,臉色染上一抹嫣紅,說道:「我才沒有喜歡陳鐵,只不過,今天因為我才導致他和駱武發生衝突,我自然會為他擔心。」
「清音,口是心非可不是個好習慣,以我過來人的身份,一眼就看得出,你絕對是喜歡陳鐵的。」雷青蓮大大咧咧說道。
林清音頓時有些詫異,問道:「青蓮,沒聽說過你交過男朋友啊,你說你是過來人?」
「咳,咳咳咳,清音,你這麼問就扎心了,雖然我沒交過男朋友,但我見得多了嘛,兩口子鬧矛盾很正常啊,就你們兩個,鬧起來就去離婚了,你們是不是傻?」雷青蓮尷尬地說道。
以前吧,老爸雷震天還活著時,沒幾個人有膽隨便打她的主意,現在呢,她成了江北有名的毒蜘蛛,更加沒人敢打她的主意了。
想到這裡,雷青蓮想嘆氣,與人談戀愛的滋味,她的確未品嘗過,扎心了。
林清音忍不住一笑,說道:「行了行了,不要說我了,現在這樣也挺好。」
雷青蓮翻了翻白眼,林清音看著柔柔弱弱的,但性子,卻不是一般的倔。
「不管你怎麼想的,陳鐵倒是不知多在乎你,看今天他願意為你抗上駱武就知道了,我跟你說,宴會上,陳鐵一開始連走到你面前都不敢呢,就知道偷偷看你,一看駱武敢打你的主意,蹭蹭蹭就跑過去了,那傢伙,也不知該說他膽小如鼠好,還是膽大包天好。」雷青蓮哈哈笑道。
林清音抿了抿嘴,心底里不可避免地感到了一絲甜蜜和感動,陳鐵那傢伙,行事總是這樣不管不顧,但,正是這樣的不管不顧,讓她感覺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