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卿夢遲心中的疑惑,皇上故作玄虛的說道:「朕知道你母親和卿國公之間的恩怨,只要你放了朕,此事朕必當盡數告知,放心,你可是老九的心尖寵,他可不會生你的氣。」
卿夢遲長睫微眯,已然有所猜測。
「太后手中的兩張先帝遺詔可是出自皇上之手?」
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皇上滿臉怒容,雙眼通紅,死死地盯著面前的九王妃卿夢遲。
那眼神中,有憤怒,有威嚴,更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卿夢遲,你這婦人竟敢質問朕!當年之事,豈是你能妄議的?」
皇上的聲音如雷霆般在大殿中迴響,震得人耳膜生疼。
卿夢遲卻毫不畏懼,她挺直了脊樑,目光堅定地看著皇上。
「陛下,本妃只是想為九王爺求一個真相。先帝當年對九王爺疼愛有加,為何在彌留之際卻不傳旨讓他回來見最後一面?那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聖旨,又是從何而來?」
皇上怒極反笑,「好一個九王妃,好一個真相。那朕今日就告訴你真相。當年先帝確實病入膏肓,可他心中卻只有那遠在邊境的九王爺陸今安。朕身為即將繼位的儲君,每日在先帝榻前盡孝,處理國事,可先帝卻對朕視而不見。他心心念念的只有陸今安,這讓朕如何不惱火?」
皇上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時至今日,朕也沒必要隱瞞,先帝彌留之際,朕哄騙到傳國玉璽,那是朕身為儲君應得之物。至於那道聖旨,乃是朕特意所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陸今安在邊境多年,手握重兵,他的心思朕豈能不知?朕不能讓江山社稷落入他人之手。」
卿夢遲聽了皇上的話,心中悲憤交加。
「陛下,九王爺對先帝忠心耿耿,對陛下更是敬重有加。他在邊境浴血奮戰,為的就是保家衛國。陛下怎能如此猜忌他?」
「哼!忠心耿耿?敬重有加?人心隔肚皮,在歷經奪嫡之爭的皇子,誰又能保證他的心中沒有野心?朕是天子,朕要為自己和皇位負責,朕不能冒這個險。」
皇上的語氣斬釘截鐵。
「陛下,先帝從未有過懷疑九王爺之心,陛下卻因一己之私,陷王爺於如此危險的境地,難道陛下在思慮過往之後都不覺得內心難安嗎?」
卿夢遲不依不饒地追問。
皇上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先帝當時已經神志不清,他的話豈能當真?朕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再者,那第一道不讓老九繼位的聖旨可是先帝早前便已立下的,朕只是跟先帝父子同心,想到一起去了而已。」
卿夢遲看著皇上那得意洋洋的臉龐,心中明白,皇上此言並非誆騙,眸中的疑惑驟顯。
「先帝明明十分疼愛王爺,為何還要如此猜忌?!」
「呵!」
皇上一臉諷刺的看著卿夢遲,「那是因為你還不了解先帝,朕這個父皇看似親厚,實則對每個皇子都十分的忌憚猜疑,老九能力出眾,又頗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怎能不讓他擔心?!」
蒼瀾國太子見狀,立即恭維的說道。
「皇上處處伏低做小,避其鋒芒,厚積薄發,果真是英雄。」
「自然是朕忍辱負重,才有了如今的好日子,老九笨就笨在他早就將自己的能力公諸於眾,讓父皇早早起了忌憚之心。不過,他也不必再擔心了,因為朕今日必定要了他的命!」
皇上說著,便讓手下衝上前去,「給朕把陸今安和卿夢遲拿下,生死不論!」
「陛下此言過早。」
卿夢遲也不示弱,徑直給阿夜和趕來的逐風使眼色,讓他們徑直帶人跟皇上和蒼瀾國太子對抗。
皇宮之中,局勢愈發緊張。
各方勢力相互對峙,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