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心頭皆是一沉,士氣仿若遭遇寒霜突襲,瞬間萎靡不振,陷入了絕望的僵局。
就在這愁雲慘霧濃得化不開之時,一直默默跟在冷夜寒身側、形如枯木般不起眼的老者,卻仿若遺世獨立,絲毫未受消沉氛圍影響。
只見他緩緩上前,渾濁老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眯著眼,整張臉幾乎都要貼到石壁上,乾枯老手一寸寸、小心翼翼地摩挲著石壁表面,口中念念有詞,像是在與石壁低語、探尋它的隱秘。
半晌,老者直起腰板,渾濁眼眸此刻滿是篤定,擲地有聲地開口。
「絕非誆騙!寶藏就在此處,錯不了!多年前,天女曾無比鄭重地提及此地,言辭間滿是不容置疑。」
卿夢遲聞言,美目驟睜,恰似兩顆受驚的星子,滿是錯愕與訝異,急聲追問。
「你是說我母親來過此地?」
老者緩緩搖頭,目光幽遠,似是瞬間被往昔回憶捲入時空漩渦,喃喃道。
「不是你母親,是你母親的上任天女。想當年,我在聖界排除萬難成為天女的守護者,有幸看到上任天女為你母親成為新的天女舉行的獨特儀式。
「臨行前,她神色凝重,將此地隱秘當作無上珍寶,告知於我……」
話說到一半,老者像是突然觸及什麼不可言說的禁忌,雙唇緊閉,決然收口,任旁人如何軟磨硬泡、威逼利誘,都不再吐露半分,只靜靜站在那兒,仿若一尊沉默的雕塑。
正焦灼得抓耳撓腮、無計可施之際,陸今安始終保持著冷靜,頭腦飛速運轉。
他手中緊握著搖曳的火摺子,微光映照著堅毅面龐,借著火光,一寸寸細緻入微地查探石壁。
忽然,他眼眸一亮,恰似暗夜流星划過,高聲呼喊。
「諸位,快來看!這石壁上隱有密紋!」
眾人原本死寂的眼神瞬間被點亮,如潮水般迅速圍攏過去。
湊近一瞧,只見石壁上紋路纖細如髮絲,隱匿在粗糙石面間,若非這般全神貫注地端詳,極易被忽略。
紋路蜿蜒勾連,仿若一幅神秘古圖,透著說不出的詭譎,又似藏著無盡玄機。
眾人目光緊鎖紋路,方才消散的希望再度熊熊燃起,一個個皆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出,試圖在這錯綜複雜的紋路里勘破開門的秘訣。
一時間,密道中唯余此起彼伏、急促粗重的呼吸聲,凝重又急切,所有人都將命運再度寄託於這神秘密紋之上。
老者口中不斷念叨著似咒語一般的話語,那枯瘦如柴的雙手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著,仿佛被一股無形卻強大的力量牽引,緩緩探出,顫巍巍地伸向石壁上那神秘莫測的密紋。
當指尖初次觸碰到冰冷石面的紋路時,他像是被一道電流擊中,渾身猛地一震,渾濁的眼眸瞬間瞪大,涌動著難以抑制的狂喜與激動,乾裂的嘴唇哆嗦著,聲音因過度亢奮而變得沙啞且微微發顫。
「就是這裡,絕對沒錯!寶藏就在這後面!」
言罷,他急急忙忙地將手探入懷中,一番摸索後,鄭重其事地掏出一卷泛黃的羊皮卷。
那羊皮卷正是冷夜寒之前從卿夢遲手中搶走的那張,邊角磨損得厲害,毛糙的邊緣訴說著它歷經的漫長歲月,紙張薄脆,泛著陳舊古樸的氣息,仿若一位暮年老者,靜靜承載著往昔的隱秘。
眾人原本頹然絕望的目光瞬間被點燃,齊刷刷如利箭般聚焦過來,好奇心與求寶心切的渴望交織在一起,洶湧澎湃。
眨眼間,便將老者圍得水泄不通,密不透風。
老者深吸一口氣,極力平復著激動的心情,把羊皮卷小心翼翼地在掌心攤開,雙手捧至眼前,隨後緩緩湊近石壁,逐寸比對其上彎彎曲曲、仿若天書的密紋。
他弓著腰,花白的腦袋幾乎要貼到石壁上,鼻尖都快蹭上那冰冷的石頭,口中不時喃喃自語,念叨著旁人聽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