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精壯的護衛們,袒露著臂膀,肌肉緊繃,青筋暴起,使足了渾身力氣猛推看似可疑的石塊,每一塊石頭都承載著他們對生的渴望,可石塊卻仿若在原地生了根,紋絲未動。
幾個平日裡以機巧著稱的手下,眯縫著眼,鼻尖幾乎貼到石壁上,沿著那狹窄得仿若髮絲的縫隙細細摳挖,手指被尖銳石棱劃破,鮮血滴落在淤泥中,洇出幾縷暗紅,他們卻渾然不覺,滿心滿眼只有那可能隱匿其中的機關。
還有些個聽力敏銳之人,單膝跪地,身子前傾,耳朵湊近石壁,屏氣凝神,不放過任何一絲仿若蚊蟲振翅般細微的聲響,試圖捕捉到機關運轉的微妙音符。
然而時間悄然流逝,每一次滿懷希冀的嘗試皆如泥牛入海,毫無所獲,那出口好似故意與眾人捉迷藏,隱匿得嚴嚴實實,不露分毫破綻。
就在這令人幾近絕望的僵局之中,一直默默躲在人群後的老者,身形佝僂,仿若被歲月壓彎的枯樹,臉上皺紋堆疊,恰似乾涸河床。
他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渾濁眼眸中閃過一絲猶疑,而後悠悠地開了口,那聲音帶著幾分沙啞與遲疑,仿若破舊風箱的嗚咽。
「要不,再讓天女的後人試試看?」
此語一出,仿若一顆石子精準無誤地投入平靜湖面,瞬間激起千層浪,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如同利箭一般射向卿夢遲。
的確,回想起眾人初至此處,那仿若夢幻開端的場景仍歷歷在目。
就是卿夢遲這個天女後人,憑藉著自身流淌於血脈深處那神秘莫測的力量,以血為引,才開啟了那扇通往地底秘境的沉重大門。
彼時,眾人皆屏息凝神,緊張地注視著她。
卿夢遲手持匕首,刀刃寒光一閃,精準劃破掌心,鮮血仿若紅寶石熔液,緩緩滴落,在接觸石門的剎那,光芒驟起,璀璨閃耀,似有遠古的吟唱在耳畔迴響,大門緩緩洞開,仿若神跡降臨,眾人皆驚嘆不已,震撼於那超越凡俗的力量。
也正因為她的壯舉,才讓他們倖免葬身於寒潭的冰水之中。
或許此刻,也唯有她能再度施展奇能,尋出離開此地的路徑,哪怕只是回到上方那相較而言不那麼糟糕的地方,不再忍受這腳下令人作嘔、仿若無底沼澤的淤泥,亦是萬幸。
可陸今安卻滿心擔憂,仿若心被油煎。
劍眉緊緊擰成一個「川」字,深邃眼眸中滿是疼惜與焦灼,仿若燃著熊熊烈火。
之前開啟大門之際,卿夢遲便割破了手,源源不斷地放出血液,那殷紅順著掌心蜿蜒而下,滴落在古老石門之上,每一滴血都似砸在他心頭的重錘,看得他心如刀絞。
而方才,她又幫助他們與那兇猛殘暴的血蠑螈拼死纏鬥。
血蠑螈周身猩紅利刺,血盆大口開合間唾液飛濺,卿夢遲卻毫不畏懼,幫他們出謀劃策。
一番激戰過後,不僅親手幫他們醫治傷口,解除危機,還幫他們將後續能入藥之物盡數收集,勞心勞力的她面色幾經慘白如雪,髮絲凌亂地貼在汗濕的臉頰,狼狽不堪,體力幾近透支。
更何況,她如今還懷有身孕,那腹中胎兒尚弱,恰似嬌嫩花苞,怎能經得起這般折騰?
這尋寶之路實在危機重重,且還不知有多少風險等著他們,萬一稍有差池,叫他如何承受得住,那可是他的心頭至愛與血脈延續啊。
卿夢遲自是將陸今安的憂慮盡收眼底,她回以一個溫婉又篤定的淺笑,仿若春日暖陽穿透陰霾雲層,瞬間驅散他心頭些許陰霾。
緊接著,她那柔若無骨的手輕輕撫上自己尚還平坦的小腹,動作輕柔得仿若在觸碰稀世珍寶,像是在與腹中寶寶輕聲低語,給予安慰,而後抬眸,目光澄澈堅定,仿若夜空中璀璨星辰。
「我先看看,說不定這機關也知曉憐香惜玉,不會再要我的血了。」
語罷,她蓮步輕移,衣袂飄飄,仿若凌波仙子,朝著石壁緩緩走去,身姿雖略顯疲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