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辛果像是沒有聽出武龍情緒的激動,慢條斯理的道:「我反問幾個問題,既然你認為彈道部隊的真正領袖是門主,為什麼在關鍵時刻,最先營救的卻是自己的統領,而置門主安危於不顧?為什麼你們在訓練彈道部隊的過程中,自始至終都沒有明確告訴他們,應該效忠成哥?自己最該堅守的道義是什麼!!」
「陳軍師,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了很多次。我明白,戰斧事件傷了成哥的心,我的兄弟們確實做得欠妥當,但凡事不能以偏概全,彈道部隊六千多兄弟,都是從原先的八大分門裡面挑選出來的,他們從一開始就宣誓效忠天門,效忠門主。」
陳辛果推了推眼鏡,看似和善的微笑道:「從你剛才的這番話里,我可以總結出兩點。首先,你說不能『以偏概全』,意思是不是說,你帶向俄羅斯的那批人,是『偏』的那部分?真的效忠你們自己,而不是天門門主?
其次,你說『一開始效忠』,意思是不是說,你認為他們開始就效忠門主,所以後期的訓練過程中沒有必要再予以加深和再教誨?」
「陳軍師……」武龍眉頭大皺,高明,夠狠,這傢伙話里套話、綿里藏針!
陳辛果抬手打斷,繼續道:「為了儘快讓彈道部隊成型,門主特地從集訓營和八大分門裡面挑選出了大量的精銳,正如你所說的,他們開始的時候宣誓效忠門主,但是……某些理念不是光憑宣誓就能刻在骨子裡的,他需要不算的重複和考校。
再者,如果這種意識從開始就不強烈,純粹只是口號和好奇,那麼,後期再不加以加深的話,必然會隨著時間而淡忘,轉而投向自認為最應該投靠的人。作為當初的特工組一組組長,你應該對心理學有所研究,明白其中的關鍵。我且問你,為什麼卻始終沒有作為?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們另有私心?」
武龍當即否決:「絕對沒有。」
陳辛果微笑相視:「理由?」
「我真的沒有想那麼多,所有的精力都是傾注到彈道部隊的訓練上。」
「沒有想那麼多??呵呵,這個理由夠牽強。說句不客氣的話,作為曾經的特工組長,如今的彈道副統領,能從你嘴裡說出這句話,難道沒感到臉紅?
俗話說的好,鍛造一把神兵利器,不單單是塑形,更重要的是灌注靈魂,只有外表和內在都達到完美,才能算得上是成功的鍛造。這個道理,你要是說不懂,就有些過分了。」
武龍暗暗咬牙,掙扎著點了點頭:「沒錯,我們確實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彈道部隊現在的狀況讓成哥失望。但是,陳軍師,恕我直言,我並不認為我們所犯的錯誤嚴重到了需要被集體審查的程度,甚至還沒團團包圍。
我武龍可以指天發誓,在追隨教官加入天門的那一天,就沒有再有過其他的想法,彈道是天門的,自始至終都會是天門的,這種理念始終都不會改變。」
話到最後,武龍忽然爆吼:「彈道的兄弟們,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對!!」稀稀拉拉的呼吼在人群里傳出,稍稍的遲疑後,又是一片呼吼聲,最後才是集體的呼喊:「彈道屬於天門,永遠不會改變。」
武龍的臉色一陣羞愧,繼而是憤慨,本來想要營造種聲勢,但這群混蛋……難道看不清形勢??
陳辛果表情古怪的笑著搖搖頭:「我今天的任務只是審核,其他的與我無干。第二個問題,可能有些尖銳,希望各位能夠接受。武龍,你個人認為,如果某一天,出現了某種意外,你們三人不幸犧牲,誰適合繼任彈道統領?」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陳辛果深深地看了眼武龍,無聲笑笑,後退兩步:「我的問題問完了,誰還來?」
完了?我還沒回答呢!!武龍第一次領略到陳辛果這個青衣書生的厲害,不僅眼刁、嘴刁,思維更是刁鑽。生怕出現什麼誤會,急忙解釋道:「陳軍師,如果我們真的出現了意外,相信彈道部隊會……」
「武龍,我是什麼意思,你其實很明白。在我問完問題後之所以反問我是什麼意思,說明……你不敢正視這個問題,也就是說,你潛意識裡明白,失去了你們三個,彈道部隊將無法控制。」
「陳軍師,你誤會了!!」
「或許吧,不過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