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謝成哥!!」十大門徒躬身行禮,振聲高吼,隨即齊齊跨步出列,以激情的姿態走向拜將台,他們中絕大多數人都沒有走過這條榮耀之路,都沒有登上過拜將高台,今天的這一刻,他們等待已久,期盼已久!!
狄成依次給予他們封賞後,沒有立刻繼續點將,凌厲威嚴的目光掃過全場,在剩餘的那群戰將中依次掃過。略顯古怪的表現,讓台下等待封賞的將領們緊張又忐忑,暗暗揣測是不是又要到此為止了,就像當年的拜將大典,門徒職位空餘了近半。
狄成的目光最終定在了萬人隊長區域,相較於四周高昂的頭顱、挺拔的身軀,他們低頭的身形稍顯落寞。心裡暗暗嘆了口氣,狄成聲音陡然提高:「最後五大門徒,空餘其三,再封其二。第十六門徒,沈明榮!!十七門徒,齊柏林!!」
全場緘默,數萬目光晃動,定在了兩個本不該擁有封號的人身上。
沒有歡呼,沒有羨慕,有的只是沉默。
沈明榮,虎門創始人,跟蕭風、孫琦、嚴綬同時代的黑道宿將,無論是奉獻還是戰功,在八門之中位居前列,但因為當初過度效忠習羽皇,過度的囂張跋扈,被狄成罷黜,多次訓斥、看押,貶為萬人隊長,相較於其赫赫輝煌,這種結果幾近等於被廢。
齊柏林,天門早期創立階段,狄成親自收服的戰將,一直以來輔佐嚴綬經營地蛇門,算得上智勇雙全,只是當年黑道混戰中的一時衝動,讓地蛇門陷入被動,迫使李宣恩跪地道歉,因為遭到狄成嚴厲訓斥,打入鐵律地牢,隨後貶為萬人隊長。
天門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千萬別犯錯,一旦走錯一步,永遠別想翻身,這種『規矩』在冷鋒和彈道兩大超級特戰部隊被廢的時候達到了巔峰。門主狄成的威勢,就像個巍峨大山,壓在了他們的頭頂。
在今天這種萬眾矚目的封賞聖殿上,所有走上石台的都是渾身包圍著榮耀光環的英雄,哪怕曾經有細微的污點,都足以被光華淹沒,像沈明榮、齊柏林這樣的『罪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去奢求什麼,能夠被允許站在這裡已經是施捨,儘管他們在近兩年的黑道征戰中表現搶眼。
「誰沒有年少輕狂,誰沒有熱血衝動,犯錯不可恥,可恥的是沒有改變的勇氣。很高興,你們始終沒有放棄,在大刀門和黑龍門給了金剛和童珉很大的幫助,在兩年的黑道征戰中,你們以實際行動在贏取著尊重。明榮、柏林,門徒之名,你們有資格接受。但這份責任,應盡的義務,希望能夠更好的體會,我不希望在多年以後聽到有人提議取消你們的封號。」
在今天這種莊嚴肅穆的封賞大典上,狄成這種類似談話的語氣已經是第二次出現,其意義的微妙,對於當事人的觸動可想而知。
沈明榮和齊柏林死死攥緊拳頭,用力的控制身軀顫抖,良久之後,緩慢的抬起頭,剛毅的臉頰已經淚眼模糊、凌厲的眼睛滿是朦朧,緊抿的嘴唇微微抖動。
沒有多餘的保證,沒有任何的咆哮,兩人猛地抱拳高舉,身軀緩慢彎下,因為激動、因為感動,雙手死死攥緊,幾乎要把自己的拳頭捏碎。
記憶仿佛回到了兩年前的地牢,李宣恩的勸慰清晰地迴響在耳畔:「成哥不聽保證,不重禮數,只重實際行動。記住,成哥在看著你們,一直看著你們。只要努力,只要堅持,成哥終究會重拾當初的兄弟情義。」
看著緩步走上拜將台的沈明榮和齊柏林,看著他們堅毅臉龐的淚痕,其他的兄弟們久久沉默,今天的封賞大典好像跟兩年前有所不同,至於哪裡不同,他們卻說不清楚。是感動?還是情義?恍恍惚惚間,站在拜將台頂端的狄成,好像變的更加清晰,更加的高大。
狄成威嚴的聲音響徹拜將場地:「天門拜將到此結束,希望台上各位能夠明白,地位代表著責任和義務,不是你們驕傲的資本,最應該去做的,是用更加輝煌的成就去捍衛你們的封號。希望台下的各位能夠清楚,只要努力,就會有機會,只要付出,就會有人看到。等這場世界風雲結束,我們再度進行封賞大典,希望到時候會有更多新的身影走向這個石台。
送給各位一句話,身在天門,不缺機遇,哪怕天賦不夠、能力不行,只要肯堅持天門夢想,努力、堅持,天門絕對讓你們不負此生!!」
兩年前的封賞大典,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