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修
&阿姐?」玄徹感應到翎羽上殘存的熟悉氣息,極其震驚,不敢置信將翎羽拾起貼在額頭處。
被白鷹玉華銘刻其上的記憶從翎羽中進入玄徹識海,生死之決的最後一戰,羽族尊主一身金色裙甲,被三名元嬰級人修圍攻,與她背後相托並肩而戰之人,卻在關鍵時刻反手給了她致命一擊。四名修士圍攻之下,白鷹勢單力孤,再加上被愛人所害,心傷情痛,終於不敵,被人聯合鎖入鎮妖大陣,原型逼出,妖身經受凌遲之苦,若非她修為深厚,恐怕就連妖元也險些被抽去供人煉化。
&烏!你叛我害我,來日不得好死!」
渾身浴血的白鷹目眥欲裂,在被壓入鎮妖塔前,聲嘶力竭瞪著眼,對蒼天許下詛咒。
翎羽中所附記憶到這一刻結束,之後便是兩百年暗無天日。玄徹睜開眼,將翎羽從額前拿下,久久沉默,放在膝上的拳卻越收越緊,掐得指骨泛白。
&樣,現在你可有什麼想問我的?」莫辰道。
玄徹眼睫倏地抬起,「我阿姐的東西,你們是從哪裡得來的?」
&鷹道友是我在人界遊歷時偶然相遇,她困於青鸞山望冰峰,這根翎羽便是她托我帶給你的。」
玄徹對莫辰這番話並沒有顯出懷疑,復又低下頭去檢查那根翎羽,見其靈力波動平和,的確像是阿姐主動交託,而且上面生息不絕,說明翎羽主人尚在世間。
再抬頭時,玄徹眼中殺氣四溢,他斂袍起身,唇角勾出一抹冷笑,竟就這樣向門外大步而去。
一旁淡然旁觀的寧遠卻向玄徹身前彈了一道靈訣,室內陣法啟動,將他的去路封住。
玄徹眼中精光一閃,伸手就向寧遠兇狠地抓去,卻被寧遠偏身躲過,玄徹身形一虛,竟化為黑影,將寧遠繞於其中,然而當黑影終於一點點靠近,卻在即將接觸到寧遠時,被憑空驟然浮現出來的一個北斗七星圖案的白色光影擊飛出去。
黑影被七星白影擊出後,重新凝實為玄徹本人,彼時他正捂著胸口,單膝跪於距離寧遠十幾步遠開外。
&那是什麼法陣?!」盯著那漸漸在空中消散無形的七星幻影,玄徹想到方才偷襲莫辰時出現的類似情形,不禁沉下臉。
寧遠不答,卻反問道:「祭司大人方才來時小心翼翼,顯然是提防什麼,怎麼如今出去卻這樣不謹慎?」
胸口疼痛已去,玄徹站起身,他知道寧遠故意轉移話題,冷靜下來之後,便知趣地不再追問,只冷著臉哼了一聲,道:「我早就知道金烏處處防著我,只是感念他提拔栽培之恩,不曾挑破。如今知道這等深仇大恨,又何須與他繼續虛與委蛇下去?認賊為親兩百年,若是換了你,會有如何反應?」
&百年都忍下,又如何不能忍下這一時半刻,再從長計議?」莫辰笑吟吟看著玄徹插言道。
能在金烏掌權之下活得如此風光愜意,除了有金烏故意打人情牌安撫人心的原因,與玄徹為人通透也有關係。此時見莫辰如此,玄徹已經隱約明白了他的意圖,於是故意道:「外界都以為金烏對阿姐情深義重,又不曾苛待於我,再加上他在羽族經營多年,如今只憑我一人之言,不會有人願意相信,除了拼我這一條性命斬了那老賊的腦袋,又該如何從長計議?」
莫辰露出狐狸笑,「玄徹兄早已心知肚明,又何須跟我繞彎子?莫辰與令姐投緣,早已視她為摯友,如今摯友蒙難,又怎肯袖手旁觀?此次進入九天妖界,所率部眾皆願交與玄徹兄差遣。另外,我還給玄徹兄帶來一位朋友。」
玄徹聞言一愣,只見莫辰自腰間摘下一個錦袋,將袋子封口打開,只見一片五彩霞光中,現出一隻小小的棕色鳥兒,那鳥兒變得越來越大,待落地時,竟化為一名成年男子模樣。
&你是……你是彭副將!」兩百年前九天妖界還沒有讓妖丹期妖修化成人形的神通,因此玄徹並未見過大鵬鳥人形的模樣,但是他身上那一絲大鵬氣息卻無比熟悉,讓玄徹一眼便認出他身份。
彭天飛單膝跪地,對玄徹抱手行了個軍禮,再抬頭時眼睛已經通紅,「少將軍!末將護佑尊主失利,還請少將軍責罰!」
&副將快起!」玄徹俯身將彭天飛扶起。
&將軍,少將軍……」在黑石山沉默寡言,甚少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