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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紙聖旨駕臨蘇家,震驚了整個帝京城,其熱度絲毫不下於一年前的「少女誘拐案」。
聖旨上內容大致如下,其一,蘇萬鑫除絲綢以外的所有產業及收入,無償捐獻,盡皆納入國庫,用作賑災及陸運、漕運基礎設施建設,以改善民生;其二,蘇萬鑫捐獻有功,賜封郡王,封號忠獻王,准世襲罔替,封地千戶;其三,不用參與朝政。
蘇家雖然以絲綢起家,但利潤的大頭卻是其他產業,諸如錢莊、漕運、礦產等等,如今只留下絲綢一個行業,蘇萬鑫那不可計數的龐大資產可謂是縮水嚴重,不及之前百分之一,外人看來,蘇萬鑫從盛唐第一富豪一下子變成了一個普通商人,雖然有封郡王,但不參與朝政,無非一個虛職,一個名頭罷了,沒有任何意義。
對此,外界有諸多猜測,諸如觸怒女帝,作奸犯科之類,但猜測歸猜測,作為事件中心的蘇家自始至終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欣然接受,當事人尚且閉口不提,好事者也不敢去找女帝對質,正如之前所說,帝京城裡少不了話題,只需要一段時間,自然再沒人提及。
「沒想到是這樣以這樣的方式!」蘇萬鑫拿著聖旨,笑得合不攏嘴,瞧了一遍又一遍,生怕看漏了一個字。
「老爺,瞧你樂得,和以前比,你現在就是個窮光蛋了!」梅若蘭戳了他一下,笑著說道。
「哈哈,能不樂麼!本來我蘇家最讓人眼紅的就是這些金山銀山,如今被陛下全搬到國庫去了,那些眼紅的人要是嫌命長,有本事去搶國庫啊!」蘇萬鑫緩了緩,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如今敬陽王也沒有了對付我蘇家的理由,總算可以過安穩的日子,與這萬貫家財相比,我更在乎闔家幸福!這些日子,辛苦你和孩子了!」
「本來還想著來安慰你,讓你想開些,倒是我多慮了!」梅若蘭說道,起身來到蘇萬鑫身後,幫他捏捏肩頭,力道十分合適。
「這些年為了這生意,東奔西跑,一年也回不了幾次家,冷落了你和孩子們,我這心中自然是十分愧疚的!」蘇萬鑫伸手握住梅若蘭的手,光滑細膩,柔若無骨,「這家財散了就散了,我倒是不在乎,絲綢生意照樣能夠養活我們一家老小。如今又要重新做回老本行,感慨萬千啊,讓我不禁想起我倆經營的小染坊,感覺那時候才踏實!」
「可不是麼!雖然日子清貧些,但貴在踏實,每天晚上點著油燈盤點,數著銅板,多一個子兒都會樂得睡不著覺!」
夫妻二人一同回憶往昔歲月,甜蜜溫馨,蘇芷、蘇汀躲在門外,不好去打擾,便悄悄溜走,來到了後院湖中小亭之中。
「姐!爹沒事吧!」蘇汀問道。
蘇家能有今日成就,大大小小也經歷了一些事,兩個孩子都是聰明人,心智比普通孩子更加成熟,蘇萬鑫從富可敵國一夜之間變回普通人,這落差可謂天上地下,姐弟兩和梅若蘭一樣擔心,生怕他想不開。
「看著像有事麼,你看爹娘你儂我儂的,別提多甜蜜了,放心啦!」蘇芷摘下一朵花,插到發間,把湖面當做鏡子,擺出各種姿態,盡顯少女之美。
「姐,以後咱家只剩下絲綢生意了,是不是意味著爹爹可以經常呆在家裡了!」蘇汀雙眼放光,從小與父親就是聚少離多,讓他也是倍感失落。
「何止喲!」蘇芷對著湖面做了個鬼臉,「絲綢生意雖然創利不如其他,但這是蘇家的根本,本就是蘇家最為成熟的產業,如今負責的叔伯們哪個不能獨當一面,爹爹根本不用操心,哪怕天天呆在家裡也沒什麼影響!」
「哇,那可太好了!我現在身體好多了,改天一定要爹爹陪我去騎馬!」蘇汀十分激動,這是他從小的夢想,只不過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夠實現。
「隨你喜歡咯!」蘇芷漫不經心地說道,「雖然你現在長壯實了,個子也長高了,但還是得注意些!」
「放心放心!蝴蝶姐姐說我現在練武都沒有問題!」
「厲害了!厲害了!」蘇芷一翻白眼,假裝恭維。
「姐!家裡出了那麼大事,大哥不清楚實情,會不會趕回來呢?」蘇汀躺在亭中長椅上,慢慢說道。
「誒,還真有可能!」蘇芷突然來了精神,「不行,我得去準備準備,大哥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害我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