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火車啟動。
月台上,陳父陳母含淚揮手,滿臉欣慰,身影漸漸模糊。
狐小妹把腦袋探出窗口,一邊用力揮手,一邊喊道:「叔叔阿姨,再見!你們放心,我會把哥哥安全帶回來的。」
陳言東坐在旁邊,一把把她拉了進來,翻著白眼道:「頭不能伸出窗外,除非你的頭沒了可以再長。」
「嗚——」
正在此時,一輛火車突然從旁邊呼嘯而過。
狐小妹頓時嚇了一跳,拍著胸口,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
她本要強裝鎮定跟他斗幾句嘴,不過扭頭看了坐在外面的江小煙一眼,立刻甜甜一笑,道:「謝謝哥哥。」
陳言東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往外挪了挪屁股。
江小煙坐在最外面,正閉目養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對於兩人小動作,似乎根本就沒有任何興趣。
「讓一讓,讓一讓。」
過道里忽然傳來一道急躁的聲音,一名腰圍粗大的婦人拖著一隻行李箱,正向著這邊擠來,在她身後,跟著一名頭髮梳的油光閃亮的少年。
「呼——終於進來了,人可真多啊,小波,快來坐著,熱死了啊。」
婦人把行李箱放進了位置下面,一屁股坐了下來,拿著手帕擦著臉上的汗水,厚厚的粉底漸漸化開。
「陳……陳言東?」
王波剛氣喘吁吁地坐下,就被對面的人踢了一下,立刻怒目而視,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他現在最不願意看到的臉。
「呵呵,王波,真巧啊。」
陳言東滿臉笑容,看起來很是親熱。
婦人看了陳言東一眼,道:「小波,這是你同學?呵呵,真是巧啊,沒想到咱們坐個火車也能遇到熟人啊,這一路你可不寂寞了,跟你同學聊聊天,一會兒時間就過去了。」
王波滿臉漲紅,低著頭,卻不說話。
陳言東卻沒有就此放過他,依舊熱情地道:「老同學啊,怎麼還是那麼害羞呢,見了面也不打聲招呼,對了,上次咱們打賭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王波眼角一抽,抬起頭,看著他,陰沉著臉道:「我已經跟白瑤分了。」
「哦,這樣啊。」
陳言東一聽,滿臉遺憾:「挺可惜的,你們兩人可是咱們班公認的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啊,王波啊,你怎麼能跟她分呢,你這樣不好,你不能始亂終棄啊。」
王波恨恨地瞪著他,咬了咬牙,滿臉憋屈。
婦人見自己兒子的臉色不對,立刻笑容一斂,明白過來,眯著一雙小眼看向了陳言東,暗暗道:原來不是小波的朋友,而是敵人。
想到此,她立刻虛偽一笑,道:「這位同學,你這是要去哪兒呢?難道是跟咱們家小波一樣,是趁著暑假的機會去旅遊?」
「旅遊?」
陳言東瞥了身旁的小姨一眼,聳了聳肩道:「算是吧。」
「呵呵,那你要去哪裡旅遊呢?是西雙市,還是琉璃宮?或者是西雙市外面的大天涯瀑布?或許你跟咱們是同路呢,呵呵。」
婦人一臉笑容道。
陳言東想了想,道:「都不是,是個小山村。」
「小山村?叫什麼名字?」
婦人一愣,疑惑道。
陳言東隨口道:「在深山老林里,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是我小姨的家鄉。」
婦人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道:「這位同學可真是逗啊,原來你不是去旅遊的,而是去窮鄉僻壤走親戚的,你說你啊,走親戚就走親戚唄,還騙我們說是去旅遊,你跟咱們小波是同學,難道咱們還會鄙視你不成,呵呵呵……」
一邊嘲笑,一邊對著旁邊的兒子眨眼,意思是說,兒子,老媽為你報仇了。
王波此時也抬起頭,滿臉冷笑,道:「陳言東,你若是真想去旅遊,大家同學一場,我們帶著你就是了,不會讓你花一分錢的。」
婦人一臉嘲弄地看向了陳言東旁邊的女子,笑道:「這位同學,這就是你的那位小姨吧,怎麼,見著咱們也不打個招呼,是不是在深山老林里住久了,連咱們人類的禮儀都忘記了啊?」
江小煙依舊閉著眼睛,看都懶得看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