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大人,我……我可以先換件衣服嗎」
面對狐後這般寵溺的眼神,胡鯉差點就要將自己騙莊生以及導致靈槐被毀的所有經過傾談而出了,但好在自己剎住了嘴,倘若她要是當眾說中來,即使狐後再疼愛她,在其他族人面前也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去吧,我已吩咐你二姐,將那套留仙裙備給了你,我見你這身藍色的衣裙很是漂亮,便特意挑的是一樣的顏色」
「留仙裙?」
「正是!五兒可有聽說過?」
「沒有」
「那就快去看看吧,你一定會喜歡的」狐後說完,將手附在胡鯉的手臂上,胡鯉在被接觸的一剎那,身子猛然顫了一下。
「母親你……」胡鯉臉上略帶疑惑,狐後身子的冰冷質感讓她覺得像是一具屍體正在面前和她講話。
「快去吧,我在這等你」
話畢,胡鯉半拖著身子離開了後院。
胡鯉一路上越想越不對,自己身上的火狐石沒了,狐後沒道理沒有覺察到,而且狐後剛才宣布新主,與她接觸時,她的手冰冷刺骨,即使是妖也不會如此。
難道是?
胡鯉按照最壞的打算想了下去,想著想著便加快了步伐,可這一切正如最壞的想法發展了下去。
當胡鯉換好衣服折回到後院時,那裡的所有人仿佛失去生機一般矗立在廢墟中,眾人仰臉,眼神全部停留在靈槐樹上,靈槐樹的光暈普灑著胡鯉的視線,讓她在模糊中怎麼樣也尋找不到寵女如命的狐後。
靈槐樹的模樣又恢復到了以前,四周看護的十二根柱子也再次屹立其中,它的枝葉似乎比之前更加繁茂了,錯亂伸展的樹根猶如老人的大鬍子,又長又密。
胡鯉走到了眾人跟前,小枝低頭不語,敏兒眼前微紅,一向沉穩很少露情緒的驥乾也側開臉,不敢正視她,但只有二哈一直看著她,如此平靜的看著。
胡鯉不知發生了什麼,她以為是又出了什麼狀況,走到驥乾這裡時,還用了不緊不慢的口氣問了句:母親大人去哪了。
不過驥乾沒有回答,眼神飄忽著望向了別處,胡鯉又面向小枝、敏兒,再用眼睛掃視了一圈沒人出聲的情況下,她腦袋一擺,兩眼正對上了一隻看著她的二哈。於是她說:
「母親大人呢?不是說好換了衣服再來的?她人呢?」
胡鯉依舊不想用最壞的打算來忠告自己,但是事實卻是如此殘忍的扎了她的心。當二哈一句不差的將她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考訴她時,她才發現作為侵占狐冢五小姐身體的她是如此的可笑。
狐後用自己的方式,自己的力量保護著紅狸山和狐冢,保護著靈槐,她將自己作為封印的祭品投入在了十二式的空缺中。
十二式作為靈槐的守護是必不可少的,只要十二式的空缺一天不被填補,即使被救活,它也會一天天衰弱下去,直到它再次成為枯藤老樹。到那時紅狸山的靈氣便會日漸消散,無論是妖還是其他東西都會被迫流向他處。
而狐後這樣做,便是為了整個紅狸山的生靈和她一山之主的責任。這山是火狐世世代代傳下來的居所,先祖的遺留豈能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