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七七正猶豫著要不要把煦叫起來吃東西,他卻自已醒了過來。
「煦,感覺怎麼樣?」
「只是痛,忍得住。」肚子上開了那麼樣一個洞,說不痛什麼的真是太虛偽了,所以,他講得很實誠。
七七也曾戰場上出生入死過,受傷什麼的也是家常便飯,對於傷痛不陌生。她很心疼煦現在遭的罪,卻是身不能替,他隨身帶的急救藥中也沒有止痛的。所以,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分散他的注意力。
「先吃東西嗎?雞和兔子,你要吃哪個?」
「這個不急,等下再吃。」
七七發現此時煦的目光有些游移,不時瞥向她之前換衣服的矮木叢。她有些不明所以:「等下吃嗎?好的,那先換藥好嗎?」
想到外傷藥,她暗暗著急。煦隨身帶的藥是應急用的,都是很小瓶的,這樣的量不足以支撐到他康復,只怕,這樣面積的傷再塗個兩次就會耗光。到時,該怎麼辦?
「藥也等下換。」煦似是很難受,掙扎著要起來。
七七連忙摁住他肩膀,嗔怪道:「你幹什麼呢?!動來動去的不怕扯到傷口惡化了?」
「我忍不住了啊。」煦哀怨地望著她,嘆了口氣。
「忍不住什麼了?再忍不住也得給我忍著!」
「七七~」煦真急了,叫她的名字時聲調也撥高了些。
火堆邊上的秦蘇再也看不下去了,將手中的兔子往七七手中一塞,俯身去將煦扶起,而後架著他一條手臂往黑暗中走去。
儘管煦一聲不吭,表情也沒有變一下,但是七七還是能看到全過程中他緊繃的肌肉及隱忍的痛楚,那迅速滲出的汗更是晃了她眼。痛了她的心。
「煦,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要這樣作賤自已的身體?」七七張臂攔住他們,眼眶都紅了。她不明白一切都好好的。怎麼人一醒來就開始作了起來?不好好躺著休息吃東西,非要起來折騰自已的身體?「對我有什麼不滿就明著說。我改就是。」
這哪跟哪啊?!
煦側著頭,微有羞赧地將目光落在她腳邊的草地上:「七七,你別多想。我只是要小解……」
雖然是自已的雌獸,但是像小解這樣的事情,讓他明晃晃地當面說出來,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的。當然,也許哪天真的與她親密無間了。就不會這樣難為情了吧。
人家明明是被尿憋醒的,掙扎著起身去放水,她卻硬是摁著人家。嗯,煦說過「忍不住了」。她卻說「忍不住也要忍」。她到底是有多蠢啊!連腦子出問題了的小白都看明白了,才跑過來幫煦起身,她直到煦明言了才知道……噢,真是好糗啊,來個雷劈死她吧!
七七正在石化中。秦蘇卻是扶著煦已避進了樹叢後。
「淅淅瀝瀝」的水聲急而猛,在寂靜的夜晚聽起來很是明晰。
楊七七驚了一跳,忙面紅耳赤地逃回火堆邊上,盯著熊熊的火心不在焉地啃著手上的兔子。耳朵卻是不受她的支配,自發地收集著那個方向的點滴聲音。
嗯。真是憋得狠了,水量真大。
等兩人回來,煦又躺了回去。七七去湖邊擰了濕布給他擦了手,再遞給他烤雞,讓他吃著。自已去拆他繃帶,經過剛才的一番動作,果然又滲血了。
見小雌獸擰著眉,表情凝重的樣子,煦滿胸滿腹都是被關懷的溫暖。他伸手無限憐愛地撫平她皺起的眉心,又滑到她嫩滑的臉孔上來回地摩挲著。臉蛋上還有剛剛因囧迫而升起的霞紅,在火焰跳躍的光線下更加的美艷逼人,引得他的手指流連忘返。
「別擔心,我恢復力很好,過兩天就能行走自如了。」
「外傷藥塗了兩次後就會用完。」剛撫平的眉再度皺了起來。
原來是在擔心這個啊。
煦倒不覺得這是個事:「這個天坑存在不知多少年了,植被如此豐富,又有山雞、兔子等野物,已是形成了個**的小世界。所以,定然也是有些治傷草藥的。等我能行走時,去尋些就是了。話又說回來,就算沒有藥物,單單憑著我的體能也是可以康復的,就是會慢很多。」
草藥還是要出去找的,好得快才能儘早地吃下七七。
他很慶幸當時隨著七七跳下了這天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