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兩天,這秦蘇依然老老實實地捕獵做飯,每夜還與楊七七輪值。一副任勞任怨樣子,如果不是偶爾嘴欠,七七差不多就要忘記兩人間的「舊仇」了。
煦的傷口好得很快,已經結痂,可以不用攙扶就可以獨自在近處慢慢走動。
這天,秦蘇走後,七七牽著煦漫步消食。
煦早已躺得發霉,好容易得到七七同意「放風」,便要往深處走。
「不行,你才剛有些起色,別折騰過了讓傷勢反覆。」七七說著,便望向他的腹部。
那日為了包紮傷口,衣服被她撕破了,此時只隨意地披掛著,敞開的衣襟里露出腹部那片可怖的嫩痂,上面還糊著墨綠色的草藥。自結痂不流血後,他就再也不願讓繃帶上身,說是那樣太熱。
煦握著她的手,只柔柔地看著她,也不說話。
楊七七瞪他一眼,別開頭,撅著嘴,表示自已意志很堅定的,絕不輕易妥協。
兩人僵持了兩分來鍾,最後還是煦「呵」地輕笑一聲,捏住了她下巴,以極慢的動作俯下身,覆在她唇上反覆碰觸,卻不深吻。
你妹的,這是色~誘吧?!
楊七七眸中眼波一閃,張開小嘴「啊嗚」一口,就咬住他的下唇瓣。
「你還真咬啊?七七……」沒了下唇瓣的配合,煦講起話來含糊不清,聽著有幾分滑稽。
「噗哧」笑著鬆開嘴,橫他一眼:「你都下了餌了,我不咬的話你不是太沒面子了?好啦,你非要走遠,我也隨你。不過,有一點你必須要答應我,傷口有不適時。及時與我說。」
煦被她這一眼橫得心都酥麻了,嘴裡胡亂應了聲,扣著她後腦勺就將舌探了進去。一頓海吞鯨吸,翻江倒海。又凶又猛的架式一點也不「病弱」。
這幾天總躺著,除了睡覺吃東西,醒著時總纏著小雌獸索吻,這吻技那是一日千里地進步著。當然,作為狐族,在這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或溫柔纏綿,或霸道威猛。風格多變,卻任一種風格都能將她吻得全身虛軟,暈呼呼地任他擺布。
看著又雙眼迷離地偎在自已胸前卻又本能地避開他傷處的七七,煦心裡柔軟得一塌糊塗。
這就是他的小雌獸啊。當她把一個人放在了心裡,就會時時為對方著想,這胳膊肘兒永遠往裡拐的天性真是太可愛了。
他暗裡繃了下腹部肌肉,覺得還是很勉強,因親吻而燃起的慾火熄了些。
七七現在對他百依百順。真要做什麼的話,她也不會拒絕。不過,他不想兩人的第一次因他的傷勢而草草了事。
第一次唉,值得珍藏一生的記憶呢,不能出現瑕疵。
七七靠在他胸膛上。聽著他心跳漸趨穩健,知道他已平復下來。
唉喲,剛才的氣氛真怕他會把她就地摁倒呢。
七七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這兩天她早有會被他「吃」掉的心理準備。不過,為著他傷勢考慮,希望能再拖一陣。
如果,之前,七七心中份量最重的是年季摩與鄭狩,那煦因著殉情的一跳,比重已與前兩位齊平。
七七承認自已因著前世的經歷,在對異性方面還是多疑的,不願率先付出更多。年季摩與鄭狩那是她來到獸界後最先遇到的,帶著「雛鳥情結」,自是感情不同。
而面對能為她殉情的煦,如果再有保留,那就太沒良心了。
兩人都平復了情緒,手牽著手漫步林中,聽著鳥語,聞著林木散發的清香,平靜而溫馨。
林中光線還是很暗,但兩人早已習慣,特別是煦,本就是獸人,視線比純人類的七七優異的多。他總是指著某一遠處,向七七描述看到的或新奇或有趣事物。
一會兒是一株大樹梢上兩隻松鼠在搶堅果,扭打成了一團,差點掉下樹。
一會兒是某隻鳥抖擻著尾羽在大跳求偶舞。
還有那兩株樹,明明單獨的兩棵,長著長著,到了後來樹梢部份就融在了一塊兒。煦拉著她穿過拱門一樣的間隙後,回頭又是感概,說他們兩人的後半生也會不分彼此,相互交融。
他們甚至還找到了一處小溪潭,泉水涓涓,裡面竟然還有發著銀光的小魚。驟散驟攏間,如流星趕月,又如煙花流瑩,極是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