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人的運糧大軍,看起來聲勢浩大。
但是實際上只有一半的推車上是糧食,另一半只是稻草而已。
三千鐵騎軍,他們每人都有兩匹馬,這是鐵騎軍特有的,因為他們的人和馬作戰時都要掛甲。但是平時,重甲是另一匹馬拖著。
現在身穿鎖子甲,手裡提著長槍,北上背著弓箭的鐵騎軍守護在民夫兩翼。他們的馬上指示拖著不多的行禮卷。
如此大的聲勢,其實已經不用南唐的斥候太靠近進行刺探了。
秋冬之際,氣候乾燥,人馬在地上踏出的滾滾煙塵,很遠都能看見。
楊繼嗣再次被擊飛了,他訓練在刻苦,也不過是個孩子,只是體型有些大的孩子而已。一路的追殺消耗了他的體力,他出劍已經談不上快了。不快的劍就沒有威力。所以他沒有對攻,只是用劍和身體硬扛。
但是這已經夠了。內衛的攻擊從來不會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三個,甚至是四個。
只要楊繼嗣不死,就回有人利用楊繼嗣的身體擋住的視線,從幾乎不可能的角度進行攻擊。幾乎是一瞬間,兩邊短劍從哪個斥候的肋下滑過。而一直弩箭直接釘在在斥候的臉上,貫穿了頭顱。
戰鬥就結束了。
另一側,葉天走過去從樹幹上拔下自己的拐杖。被釘在樹上的人還沒有斷氣。
「殺了我,求求你。」哪個伺候胸口被貫穿了一個大洞,肺部被壓扁,他無法呼吸,可是還沒死。
葉天順手扭斷了他的脖子。並把他的眼睛合上。
所有人都在喘氣,如此高強度的追擊,已經讓他們的體力到了極限。
「讓人通報,看看有沒有傷亡。小心敵人逼急了反擊。」葉天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樣連續作戰了。斷了一條腿,嚴重影響了他的行動。大病初癒,他的體能也沒有恢復到最佳的狀態。所以他明顯有些拖這些年輕,氣血正旺的人的後退。
葉天回身看遠處滾滾的煙塵。
「有七個兄弟姐妹受傷,落在後面了。我們追得太快,有沒有傷及性命現在不知道。其它人多少有些小傷。」衣服和臉上已經黑得完全看不出是個女子的正是聶珍。
「敵人太狡猾,撤得太快,我們已經沒必要追了。」另一個應該是暗衛的小頭目。
「不能再追了,要是被敵人以逸待勞,打一個反擊,就糟糕了。找地方休息,多放暗哨。派幾個人過去找漢軍的斥候問問,後面是怎麼回事?那麼大動靜。」葉天過去把還躺在地上起不來的楊繼嗣抱起來,走進了樹林。
內衛的人紛紛撤進了樹林。有幾個人向後方跑過去。
不足一里的地方,敬梁狠狠地用拳頭砸在草叢上。
「這個葉天,什麼人,跛了一條腿還這麼厲害。我們損失了多少人手?」
一個小頭目喘息道:「至少一個伙沒了。他們應該也有損傷。只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人,每次人數都比我們人多。兄弟們雖然拼死抵抗,但是擋不住他們幾個人攻擊。他們的行蹤極其詭秘,我們推斷不出他們有多少人。」
「他們怎麼發現你們的?」
「不知道,反正上來就殺。我們混在百姓中也不行。剛開始就損失慘重。」
「那些漢軍的斥候反應如何?」既然葉天明智地收兵,現在的威脅就只剩下了漢軍的斥候。
「他們依舊不緊不慢,保著運糧大軍,人數很多,又有鐵騎軍策應,我們很難靠近。」
敬梁閉著眼睛想了很久道:「派人去吧刺殺張昭的人追回來,沒有用了,現在殺誰都不行,除非我們直接攻入蘄州軍營拿下高保融,或者郭榮。」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要是能做得到,敬梁早就做了。
敬梁再次在地上狠狠地砸了一下。
現在他做的事情都是小巧,即便是成功,也不過是延緩兩軍對撞的時間。漢軍全力以赴,可是宋齊丘不行,他必須等到李璟下決心對抗北漢,這其中還有軍隊調配和糧草調運的問題。單單鎮南軍也只是防守有餘,進攻不足。
進攻必須要有糧草,要有民夫,要有刀劍盔甲箭矢。隨著深入敵境,越依靠後勤。而戰爭可以由士兵們進行,後勤卻需要國家。
宋齊丘卻沒有國家
第十六章 暗度陳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