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聽到消息,立刻就暈了過去。
高保融只顧著抱著妻子,完全不管現在已經有些混亂。
徐琳有些急了,在馬上抬腿就踢了也懵了的高從讓一腳。不料他騎術不精,從馬上掉了下來。幾個護衛連忙去扶他,反而混亂的局面得到了一定的控制。
高從讓給踢得清醒了。
「不得妄動,你們是士兵,死都不怕。還怕什麼?」
高從讓躍馬疾馳,大聲呼喝。
還好這些士兵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最先恢復並開始整隊,維護秩序是女衛。後面的衛隊很快就平息下來。
徐琳摔慘了,在士兵的攙扶下爬起來。還好他是自己摔下來的,騎的馬也沒有收驚,他揉著腿一瘸一拐地走到高保融做的轎子前面。
「大人,大人。」
高保融在給妻子掐人中。老師梁震走了,兒子得了九死一生的病,現在妻子也暈倒了。他只想先把妻子救醒再說,其它的事情,他已經管不了了。
好在梁夫人很快就醒過來。睜開眼就看見丈夫淚流滿面的樣子,本來她心裡悲痛萬分,但是看到高保融這個樣子馬上意識道如果自己不堅強,丈夫可能也就垮了。
「我沒事。你放心,兒子也會沒事的。」
梁夫人給丈夫擦了一下眼淚,然後坐正了身體:「徐大人,有什麼事。」
高保融見妻子沒事,一顆心也定了下來。
「徐琳,繼沖病重,我五內俱焚。有什麼事儘管說。」
「大人,公子顯然沒有什麼大事,不過公子吩咐的事情可是大事。」
「直接講。」
「公子懷疑水痘是李大人的隨從帶來的。今天李大人就要回襄州,可是公子已經把李大人扣下了,四方院也封了。歸州正在和蜀國和談,要是襄州出事,那就大事不好。還請修書一封,讓人快馬送到襄州,說明緣由。雖然內閣也會做這件事,但是如果有您的親筆書信,可能會更加好一些。」
「讓叔,您來寫這封信,一會兒我簽名,蓋上印。我現在心裡太亂,恐辭不達意。」
高保融確實寫不了了,只能招呼高從讓過來。
「就地休息。」高從讓下令。
梁夫人吩咐女衛把案幾和筆墨紙硯擺上。
「如果水痘是李大人的隨從帶來的,那麼主上,夫人,包括我們可能都有危險。而最危險的現在莫過於梁家。所以請主上發兵前往土州。以防萬一。」
「准了,銑叔,這些事就交給您。但是不准驚擾太大。」
「查禁以後怎麼辦?」高從銑以前是牙將,但是牙軍和江陵軍合併後,他只是留在了高保融身邊任親衛都將。
「先按照小公子寫的調整辦理,不一定有病人,這只是一種懷疑。先請大夫候用。」
徐琳已經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說。
高保融點頭。梁夫人道:「去了請多詢問玉海的意見。」
梁震有兩個兒子,梁玉江只是一個書生,家族辦事的還是梁玉海這個二弟。所以梁夫人才有這麼一說。
高從銑拿著江陵送過來的條陳,帶著本隊一百騎兵返回監利去了。
正說著,江陵方向又有信使策馬而來。
高繼沖的第二個條陳也到了,主要講如何建立隔離室,如何進行消毒和病人需要注意的事項。條陳的後面,高繼沖特意畫了一個小秘密的娃娃臉。
梁夫人一邊笑一邊流淚:「這孩子。」
徐琳偷眼看了一下條陳。心裡也安定也不少。
高保融看條陳看的慢,而且第一遍還不能好好領悟,所以又從頭看第二遍。不過這個樣子也表示,高保融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徐琳慢慢地撤到了已經坐下揮毫寫信的高從讓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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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北城區,連續發現了兩起要把得了水痘的孩子抱出城外扔掉的事情,這些孩子都比較小,至於三四歲的樣子。被負責在城門口盤查的防疫隊發現給劫了回來。
隨即,城北就開始全面的盤查。
一些醫館連帶著醫生都被徵用了。城裡的居民被告知如果發現了出現水痘的病人,馬上送往醫館,不允許把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