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好的直接打磨玻璃的方法,所以想辦法打磨模具。在澆築的時候採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結果出來的稜鏡和凹凸鏡勉強可以用。只是想它們粘在一起,我們還沒有找到完全透明的膠,我們正在想辦法處理松脂或者其它樹脂。」
因為人多,所以吃飯是一張很大的桌子。
王婉容和高繼沖坐在上首,司空熏因為在家裡就吃過了,所以並沒有入席,而是坐在一側的矮桌上檢查昨天高繼沖的描紅和王婉容的書法練習。
「暫時可以不粘和,想摸清楚他們的折射和反射規律。」王婉容和高繼沖因為消耗很大,所以飯量還好,吃得快,說話也很快。
「是的,就像您說的,不同配方的玻璃,折射是不一樣的。一會兒我們去實驗室掩飾。不過我們發現透鏡的焦點依靠計算出來會略有差異,大概是材料和透鏡製造的緣故,所以讓兩個透鏡的焦點重合。通過計算只能確定一個大概,需要每個透鏡進行測量。才能做到精確。」
光學組的組長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他是最早造船工匠的兒子。造船必須用到算學,所以他懂得一些算學知識。不過中國的算學,特別是勾股,因為劃分角度十分粗略,所以只有長度關係,而沒有長度和角度的關係。測試也好,研究透鏡原理也好,都是需要角度計算的。
所以王婉容寫的簡單的數學定律以及證明方法,比如三角形的內角和,勾股定理,正弦定理和餘弦定理。關於圓的切線定理、垂徑定理、弦切角定理、相交弦定理、切割線定理等等。都是對三角形和圓的解析。
因為可以證明,所以可以認為是正確的。
但是實際上在稜鏡和透鏡製造的時候,卻總會和計算有差異。
「如果可以,我們應該能夠製造出一個大約是五倍的,正像,足夠清晰的望遠鏡。只能做到單筒,因為我們還做不到雙筒的放大倍數完全一樣。」
「為什麼是應該?」高繼沖很好奇,因為這表明他能夠做出來,但是卻沒有去做。
玉清解釋道:「因為我們找不到都到冷熱,變形很小的材料。有一種合金變形很小,但是非常堅硬,很難加工。我們用它做成了遊標卡尺和標準尺,但是每樣只做了兩把。因為製造十分困難。而且我們很難在上面車出合格和精密的螺紋。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就是比較軟的銅合金。不過它們熱脹冷縮非常嚴重,只能把透鏡做成活動的,能夠用螺紋前後伸縮。」
那個小伙子道:「我們設計出來了,但是匠器廠還做不出來。他們正在改進一種小型的手搖的銑床。」
玉清尷尬地道:「我弄出來了工具鋼,但是他們還是做不出來精密的刀具。造炮管和槍管應該可以了,但是找他們設計出來的這么小,這麼精密的還做不到。」
高繼沖一笑:「總會想法到辦法的,超越前人沒那麼容易。」
他回頭對司空熏說:「司空大人,一會兒能不能給我半個時辰,我和耿先生他們看完光學組的工作在請蒙學的先生過來好不好。」
司空熏點頭:「半個時辰,你們吃飯就去,這你不用管了,我安排人收拾。大家還是抓緊點,我會看著漏刻。」
耿先生剛要說話,司空熏就攔住了她的話頭:「耿先生,我不會再上你的當。我別的事都不做,就看著漏刻。您可是先生,要為人師表。」
上次也是因為規定了他們說話的時間。耿先生一看肯定不夠,於是出來和司空熏說話。等玉清她們出來,時間早就超了一倍。司空熏上了一次當,這次學乖了,先用話堵住耿先生。
耿先生話頭也轉得快,道:「我這不是說不會像上次騙老大人了嗎?您這也太小心了。」
司空熏呵呵一笑:「還是小心點好,人老了,記性不好,不小心容易上當。」
坐在小伙子旁邊的小藍捂著嘴笑。
她才進光學組,在算學方面,還真沒有人能夠比得過她。只不過她對光學組全新的定理和概念還沒弄懂,處於學習階段。這是她第一次到高繼沖這裡。就更加好奇了。
高繼沖幾次見到已經聽入神的小藍,不過沒看出來她是傳說中的仙人,而只是一個普通的,學過算學的小女孩。
高繼沖曾經問過白氏小藍的資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