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驚起正欲敲門的季陽,回過頭來麵攤老漢招呼其他客人,似乎從來就沒見過他,讓季陽心中升起不少疑惑。心事重重的季陽剛抬起手準備叩門,扣下去哪有什麼哐當哐當的叩門聲,感覺不對勁回過神來,原來打在一個雜役的臉上。
黃小二覺得今天不順極了,吃飯的時候被順走僅有的一塊肉,那可是多少次到了嘴邊都捨不得下咽的,就那麼鋪在一碗飯上肥的流油。足以羨煞多少小廝,或許是大家都看不順眼,一走神被別人夾走,大好的一塊肥肉進了別人的五臟廟。
不說了,現在都覺得好肉疼。趁沒什麼活計的時候,偷偷打開後門盯盯美女的哨,沒想到還被打臉了,真正活生生的打臉。關鍵是打臉之人長得那麼俊俏,穿的那麼舒展,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貨色,今兒出門是踩了狗屎?點兒也太背了。
「對不住這位小哥,在下心神有些恍惚,沒料到突然會有人開門,實在是抱歉。」季陽實在是不好意思,還對黃小二深鞠了一躬。
喲呵,前腳還說我黃小二手背來著,誰知道時來運轉,這麼英俊倜儻的公子哥給我鞠躬道歉,足足讓我在那些狗才面前炫耀好一陣子了,他確實是很享受這一躬。諾,不信你看他那雙手叉腰,腦袋一偏眼神一斜就知道。就差抱臂胸前,一腳抖著這麼斜視你那個最欠抽的動作了。
畢竟是黃府的僕役,怠慢了客人說不定就是一頓好打。立馬詢問季陽的來意後去稟報黃老爺去,季陽現在也是頭大如斗。
不為別的,季青山走之前交待了很多當年一起闖蕩江湖的好友,黃天信就是最近的一位。行走江湖大都有些異於常人的習慣,那是江湖兒女與普通老百姓的區別。能隨季青山和花如玉這對奇葩夫婦一起出生入死的人,會有什麼好脾氣?
說不定有些奇奇怪怪的要求,想到此處就不斷埋怨那不怎麼靠譜的季青山。楊家村正在打鐵的季青山接連大了好多噴嚏,差點鼻子都點到燒紅的的鐵坯上,對著三山縣城方向一陣好罵。
反正不是季陽那混球就是被他坑了的黃天信在背後說他閒話,朝准那個方向准沒有錯。不一會淬火之後發現,這次打造的質量似乎要更為上乘一些,感慨一聲真是奇了怪了。
等待消息的季陽一邊踱步一邊在腦子裡過濾發生的所有事情,亂得理不清頭緒。先是擊殺烏雲寨大當家和三當家之後啟程趕路,夜宿烏雲谷也是他提出來的建議,畢竟劉野綾那小妞表現的相當不正常。隨後便是二當家於雷前來報仇,對殘餘的蜀信商會一行人進行了一場屠殺。
當夜苦戰於雷的劉野綾,銷毀血衣之後大清早就火速離開烏雲谷,按道理沒人能那麼快知道烏雲寨和蜀信商會的糾葛啊?為什麼我前腳到三山縣,後腳有人散布這個消息。那位麵攤老漢也很有問題,似乎一眼就看穿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等等,究竟是在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就在季陽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黃小二不知又從哪個小巷拐了出來。
「這位公子裡面請,我家老爺得知您要來訪,十分高興呢,隨我來吧。」看那笑得花枝招展的模樣,肯定得了幾個銅板的賞錢,不然可沒這麼好說話。
曲曲折折的幽靜小徑,簡直沒把季陽給繞暈,這算什麼。你一個江湖客把自己庭院搞得這麼文藝算怎麼回事,打不過就把別人繞暈是麼。對此很不滿的季陽不以為意,想來也是花花草草的和刀槍棍棒的能糅合在一起麼,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翻滾的小牛——滾犢子!
估摸一盞茶的功夫,終於到達了黃府客廳。上座候著一個短淺絡腮鬍子的中年男子,只著一件短褂,料想剛剛肯定是練武去了,身上墳起的疙瘩肌肉腳指頭也知道那下面的力量。古銅色的肌膚泛著光澤,季陽不由惡意猜測那會是多年未洗澡剩下的油脂嗎?
不敢繼續瞎想下去,抱拳鞠躬。「侄兒季陽拜訪黃伯伯,久聞您江湖響亮的名號:【銅皮鐵骨】,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另外我爹讓我捎個口信,說是問您的骨頭又癢了不?」
黃天信本來還笑嘻嘻的打量著季陽,老友的孩紙都這麼大了,意味著又要踏上江湖了嗎?昔日老友們還好嗎?
聽見季陽捎來的口信,無名火起。猛地一拍那結實的的黃梨木的茶桌,震得半茶杯水將茶蓋飛起,那陣仗嚇壞了身後領路的黃小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