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簡短的對話,羅迪感覺她其實是個沒什麼心機的年輕法師,就像是大學裡的研究生博士一樣,從事科研工作的人往往比搞人事行政的單純得多。 . .
雖然他心底還有無數個問題想問,但對方現在算是「領民」而不是囚犯,沒必要關押審訊一樣按在這裡。所以羅迪示意卡米拉先帶著西爾維婭回房間休息,這幾天先什麼都不做,適應一下當今的時代再說。
等對方走了之後,羅迪靠在椅子上,沉思不語。
阿卡莎在旁邊低頭看著自己的戒指,出聲道:「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復活死者,讓他們保持生前的意識。這和塔斯曼那些『覺醒者』似乎沒什麼區別?羅迪…我是不是無意間做了很可怕的事情?」
「法術只是表象,我覺得這戒指很奇怪,既能殺死亡靈,又能復活死人,那個叫帕爾農的傢伙到底是幹什麼的?難不成他和所羅門一樣成了開宗立派的半神麼?」
羅迪揉了揉眉心:「至於復活什麼的,在沒有充分驗證的情況下是不成立的。不過你最近還是別試著使用那個法術了…萬一復活多了,還真不好處理。」
話是這麼說,但羅迪心裡卻感覺這並不是麻煩,而是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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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獸人帶來的風波漸漸遠去後,卡倫皇室的宮殿終於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查理二世抽空和王子公主們一起出去進行了夏日第三次遊獵。大王子獵得了一頭雄壯的麋鹿,讓查理二世開心不已,於是在獵場邊緣的行宮內舉行了規模不小的篝火宴會,同時邀請了幾位近臣一起參與。
大王子今年十九,二王子十六,兩位公主一個十三一個十歲,說起來他們都很少在公眾前亮相,只有在這種場合才會聚在一起。平日裡的貴族宴會這些皇室成員都很少參與,因為查理二世始終對宴會舞會嗤之以鼻,從來不喜歡在那種府邸或城堡內舉行的各類活動,倒是偏愛風景獨特的野外狩獵聚餐——當然,這也是為了效仿曾經開拓疆土、打下整個國家的先王們。
至少一個「喜歡到野外狩獵」的國王,聽起來要比「整日沉溺酒會」的國王更加硬氣一些。查理二世喜歡別人在評價自己的時候加上「有血性」的形容,每次聽一種貴族們談論對王國疆土的開拓,他都會意氣風發的參與進去,隨後得到所有人的認同…
常年指點江山讓他有了說不出的自信,所以到了米爾諾準備進攻艾弗塔的今天,查理二世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在今天施展一下長久以來的抱負,過一過「開拓疆土」並掌控整個國家的癮了。
不過對於他來說,放任一個貴族的勢力瘋長而不加以制約,那絕對是充滿風險的事情。在穆爾退出核心權力圈以後,查理二世很自然的發現高層已經沒人敢和米爾諾唱反調了。雖然米爾諾事情辦得不錯,但查理二世卻很清楚政治需要「平衡」的真理。因此在狩獵結束後的餐會上,他一臉熱情的邀請了幾位伯爵,借著篝火的光芒聊起了如今的國事。
「杜維登伯爵,最近並沒有看到你去觀看歌劇啊?難道是有什麼別的事耽擱了?」
查理二世在藝術方面也算小有造詣,有時候還會自己寫一些歌劇的劇本或詩詞,倒不是附庸風雅,而是真的能在藝術圈有分量。劇院是他最常去的娛樂場所,興之所至時還會臨時改動劇本讓演員們呈現自己想要的劇情,這類事情在王國中已經成了一樁美談——當然,這是查理二世聽到的消息。
「陛下,最近戰事吃緊,我一直在領地忙碌相關事宜,這幾天才算有些頭緒。能參與遊獵倒還真是讓腦袋放鬆不少,畢竟美味的鹿肉可比枯燥的數字和煩人的報告好多了。」
杜維登有著尖下巴和山羊鬍,說話的時候眼睛總喜歡盯著地面,他個子不高,但脾氣卻在貴族圈子裡挺有名——在一切以利益為基準的貴族當中,杜維登是一個頗具「理想主義」意味的異類。至少他總是在不少場合公開過自己希望卡倫王國強盛不衰、希望對法律、農業甚至魔法學院的制度有所改革之類的想法。
不管是不是真的,敢這麼說終歸是勇氣。封建制的貴族都是靠利益結合的,查理二世很清楚這些所謂的「忠實的下屬」有多少小心思,所以在一群自私自利的傢伙當中,杜維登就顯得很另類——而正是因為他的立場,近些年來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