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茉眼底閃過一抹嘲諷和蔑視。如果不是她和晏二少說過幾句話,恐怕今天的事,他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不聞不問的。她於他而言,還有利用價值。
對於沈宏君的威脅,季茉默不作聲。
她的沉默,在沈宏君看來,是應下了。想來也對,她現在依附於沈家。沒有沈家,她什麼都不算。只要她脫離沈家,不管做什麼,沈家從中作點小動作,她在江市怎麼都混不下去。
聽話,才是聰明的抉擇。
從書房下樓就看到沈星語依偎在劉晟的懷裡,嗚咽著,劉晟輕聲安撫著。畫面很美,她看了覺得噁心。
兩人一見季茉安然無恙的下樓,眼裡明顯有些驚異。在他們看來,就算沈宏君不會把她怎麼樣,也不可能會是這麼完好無缺,像個沒事人一樣就結束了呀。
沈星語從劉晟的懷裡撐起來,咬著牙恨不得將季茉給撕了。不過,一想到在公司那麼狠戾甩她耳光的兇狠樣子,她最終還是趴在劉晟懷裡再度啜泣起來。
季茉淡淡的瞟了一眼,大步的走出客廳。
劉晟見狀,立刻將沈星語扶起來,溫柔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星語,別再哭了。這筆帳,我會討回來的。」說著,深情的眼裡露出濃濃的恨意。
沈星語哽咽著,淚眼朦朧的望進那雙關愛的眼睛裡,「晟……」
未語淚先流,就算臉還紅腫著,也有些著雨中梨花的美感。
「等我!」
劉晟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才放開她,在她戀戀不捨的目光下,也走出了客廳,剛出門走了幾步,就看到季茉上了一輛耀眼的紅色跑車。
他沒有追上去,站在原地,緊抿著唇,看著那輛車消失在他的視線里。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最終一拳砸向了路邊的樹上,震的樹葉簌簌掉落。
他有些恨,明明她是那麼愛他,可是現在,她那麼理所當然的上了別人的車。最可恨的是,那個別人,還是他的東家公子。
季茉啊季茉,你是不甘寂寞嗎?
季茉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車速極快,風吹得她頭髮凌亂,額頭上的痛意也被吹開。
她側過臉,瞅著這個像是生著悶氣的男人,「晏二少,你打算就這樣的一直飆下去?你有那個時間,我可沒有。我要下車。」如果不是知道劉晟追了出來,她才不會上這個『湊巧』路過的男人的車。
晏熠冷著一張臉,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一個急轉彎,如果不是系了安全帶,估計季茉已經被甩出去了。她抓著車檐,緊蹙著眉,心跳極其不規律的狂跳。
「你瘋了嗎?你不要命我還要呢。我要下車!」看著和一輛大卡車擦邊而過,只差一點點就撞上了,她驚的冷汗都流了出來,背心一片冰涼。
總算是感覺到她的不正常,車子放慢了速度,停了下來。
晏熠瞟她一眼,見她臉色蒼白,花容失色,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她額頭上的傷,也更為鮮艷明顯。
「被人砸,不知道躲嗎?」他沒好氣的沖她吼道。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瓶消炎藥,拿出棉簽要準備幫她上藥。
季茉想也不想就拍打他的手,同樣瞪著眼,一股怒火直冒腦門,「就算死了也不關你晏二少的事!」
她從小就沒有被人呼來喝去,更別說有人敢給她臉色。這就是身份地位的懸殊。不管是曾經呼風喚雨,家財萬貫的古媗,還是現在寄人籬下,依人鼻息的季茉,她們都逃不過算計與殺害。
眼底一片清涼,心慢慢平靜,她不能覺得委屈,這種小事都扛不下來,又怎麼能成大事?
晏熠再次將手伸向她額頭上的傷,似乎沒有感覺到她的心態表情變化。這一次,季茉也沒有再拒絕,她不能因為逞一時之氣,而不愛惜自己。
「就算躲不過去,也要砸回去。」他一邊小心翼翼的上著藥,嘴裡不停的嘮叨著,「這麼漂亮的臉,可不能留下疤。爺心疼不說,看著還影響美觀。哼哼,這一次爺沒在場,不然一定把砸你的人給廢了。」
聽著他哼哼,季茉沒由來的想笑。也難怪那麼多女人願意把自己送給他,是吊兒郎當了一點,但還算是溫柔的。
女人嘛,不管對方做不做,但嘴上那麼一說,也能哄得女人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