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知道紀品柔不可能真的不管南老太太,但這話還是讓陸品川的胸口暖暖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才五點多,再睡一會兒。」
紀品柔也知道再聊下去只會讓氣氛更加不好,也不吱聲了,乖乖地躺下休息。
……
再醒來的是,已經是早上八點多快九點,客廳空蕩蕩的沒人,也沒有半點聲音。
紀品柔到病房和客房都看了一眼,沒看到陸品川和南老太太,心裡「咯噔」了下,有些急了,腦中浮上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老太太為難陸品川了,說不定這會兒正把帶著從南家來的人,把陸品川趕出醫院!
想著那畫面,紀品柔再也淡定不了了,轉身就往外沖。
剛到門口,就見陸品川推著老太太從電梯裡出來,身邊跟著管家和看護。
老太太一臉的不高興,嘴裡還咕噥地說著什麼。
雖然距離隔得有些遠,紀品柔還是能夠猜到,老太太肯定是在數落陸品川,而且說的話肯定極不好聽。
因為管家和看護的臉色都有點抽搐。
相較於老太太的難看臉色,管家和看護的奇怪表情,陸品川則顯得淡定多了,推著老太太從電梯裡出來,臉上始終都保持著和善。
老太太蓋在身上的毯子不小心落了,他一聲不響就蹲下來撿起,細心地替老太太蓋上。
老太太嫌棄地一手揮手。
陸品川也不介意,撿起來重新蓋。
兩人就在電梯門口不斷地重複這個動作,引得過往的人頻頻注目,有驚訝、有看熱鬧、有莫名……但更多的,是對陸品川的指責。
老太太一點面子也不留,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這樣說,擺明了就是讓陸品川難堪,讓大家以為陸品川是不孝子孫。
陸品川倒是沒在意旁人的目光,態度一直都非常溫和,無論老太太扔幾次毯子,他都不急不徐地撿起來,重新給老太太蓋上。
倒是紀品柔,看著陸品川一次又一次彎腰,心裡壓了石頭一樣難受。
雖說身上沒有紈絝子弟那股浪~蕩氣息,但也是易擎軍和易雅嫻放在手心裡寵的,幾時受過別人的氣?
更何況他又沒做錯什麼,根本不需要被老太太這樣當眾羞辱。
握了握拳,紀品柔幾個大步上前,接過陸品川手中的毯子,蓋到老太太的身上,「外婆,人這麼多,你別這樣。」
「怎麼?這就心疼了?」老太太沉著臉,一臉陰霾地看著外孫女。
本來她也不是這麼糟心的老太太,活了快一輩子,也沒為難過什麼事,像電視劇里的惡毒婆婆一樣。但昨天聽到了紀品柔和陸品川的對話,知道外孫女打算自己不同意就跟陸品川私~奔,老太太心裡一下子就被氣堵住了,覺得自己在外孫女眼裡形同無物,一點份量也沒有。否則外孫女現下應該是會想辦法解決問題,而不是說出要跟陸品川私~奔的話。
老太太越想越氣,可這股氣不能撒在自家捧在心上的外孫女身上啊,於是陸品川就首當其衝成出氣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