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鰲永領著潰兵一路狂飆,跑到渭水北岸,數千潰兵擁至浮橋前。
王熬永擔心追兵殺到,直接在家丁的護衛下,擠上浮橋逃到南岸。
數千秦軍見了也拼命往上擠,可浮橋就那麼寬,一時間過不了多少人,不斷有秦軍被擠落下水。
王鰲永有驚無險的渡河,終於逃到渭水岸邊。
腳踏上土地,讓他終於放心了一些,長長鬆了口氣,「上天還是眷顧本官的!」
不過,他四下張望,看了眼狼狽不堪的潰兵,神情又嚴肅起來。
秦軍遭受大敗,潰兵士氣全無,不堪一戰。
若是賀人龍趁機奪取西安,他未必擋得住。
這時王鰲永目光落在橋上,當即喝道:「把橋燒了!」
一旁白廣恩聽了,面露愕然,「不可,孫督師和諸多弟兄還在北岸,燒了浮橋,他們如何過河?」
「不燒橋,叛軍扮作潰兵過河怎麼辦?這個時候建制全亂,白將軍能夠保證後面過河的人都是秦軍!」王鰲永總有他的道理,「這都什麼時候了,白將軍還婦人之仁!丟了西安,白將軍負責?」
白廣恩聞語,立刻就不說話了。
王鰲永當即喝令,「燒橋!」
不多時,渭水河面上燃起大火,火焰片刻間就浮橋。
這時陸續有秦軍潰兵趕來,他們看看河上浮橋消失,頓時眼睛瞪大,滿臉不可置信。
「誰這麼缺德,把橋給燒了!」
「直他娘的,老子餓著肚子狂奔回來,讓老子怎麼渡河!」
「這哪個瓜慫乾的……」
……
北岸陸續有秦軍匯聚,而就在這時,高進庫和李元胤也率部抵達北岸。
無論是延綏鎮向前穿插的各部,還是起先在王鰲永之前的高進庫和李元胤,硬是都沒跑過王鰲永。
他們抵達渭水北岸時,王鰲永已經渡過浮橋,並一把大火燒將浮橋燒毀,將孫傳庭和兩萬五千多名秦軍,全部留在了北岸!
……
秦軍大敗,震動關中,特別是渭河以北諸多州縣的官吏,得知叛軍殺到渭河邊上,王鰲永敗過渭水,孫傳庭生死不知,紛紛膽寒。
不少官員和士紳擔心叛軍殺人和劫掠,收拾一些細軟,便倉惶南逃。
黃陵、富平、涇陽、蒲城、同州等北岸十餘縣,失去主官,望風而降,輕易被賀人龍拿下,讓他的地盤翻了一倍,控制人口達到二百多萬。
延綏鎮對秦軍的追擊,持續了四天時間。
軍隊一旦跑散,很難再次聚集起來。
浮橋被毀,大股秦軍很難找到足夠的渡船,他們分散在北岸各地,如果不進行處理,很快就會形成嚴重的匪患。
或許是賀人龍的運氣真的來了。
這些跑散的潰兵本來很難處理,可是投降的秦軍中,有一人給賀人龍除了個注意,讓賀人龍在各縣城門外,準備好食物,必能將大部分潰兵從新聚攏起來。
出主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廣恩的幕僚趙顥。
他在逃跑途中與白廣恩失散,且身為文人,他體力不行,掉隊之後被延綏鎮將士抓獲。
起初他不願意投降,但是在得知戰爭經過後,孫傳庭和張爾忠被困在富縣境內,加之飯菜誘人,便投靠了賀人龍。
賀人龍採納了他的建議。
秦軍潰兵沒飯吃,許多人餓了幾天,實在受不了,便主動找上門。
賀人龍陸續收攏了七八千人,避免這些潰兵落草為寇。
富縣,臨時節堂。
「這一戰,三萬多秦軍,只跑了王鰲永和白廣恩等少數人馬,秦軍大部不是投降,就是被我軍包圍。此戰可謂大勝!」賀人龍面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