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莫風眼中的大人········可怕!
自從開始膽小了,很多大人的形象都被放大得很可怕,距離也別拉開得很疏離。所以莫風眼中的大人是一片一片的,沒什麼骨血。哎,這可能和支離破碎的童年有關。
阿爹從那個會用鬍子渣渣饒她痒痒的阿爹,不只怎的也變得無限疏遠。連帶著阿爹背後的那一通親戚,都背了鍋。
莫風是直到有了能審視人性複雜的智能後的許多年,才漸漸發現那些個被剝離了的形象,其實都是現實中,有真情也有卑微無奈的正常人。
小時候,很多人給莫風紅包,大人們的你來我往,莫風不懂,但是再多紅包和衣服,還有禮物,也拉不進那個距離。
唯一的卑微是,為啥別人能給莫風紅包,而阿爹不給別人怎麼的發紅包。
莫風后來要勵志成為的大人里,有一種就是賺很多錢,很大氣,又很通透,有憎惡的那種大人。
從叫爸爸到疏遠爸爸,到看著別的朋友自在的喊老爹,自己喊不出口,還真有不少無奈。
後來想到那個時代的,三十左右的人,壓力生活,當和家人不得溝通是會暴躁很多。畢竟這個家看起來很小,一個男人外,都是女人。
那之後經常吵架,一開始只是看著大人吵架的莫風,學會了出口罵人、踢門。真的很兩面化,平時看起來那麼乖巧的一個女娃娃。
所以很容易陷入傷感的漩渦,夜空裡看著星星,空虛無味,深陷不得拔。
阿爹回家那個摩托車聲,甚至會讓她心情緊繃。
這在如今看起來淡淡的往事,於那個時候,像個黑洞,快樂都是短暫的,只有生活的不開心是永恆的。
有時候吵架,阿媽會被送回山那頭的外婆家。莫風跟著,還看著阿爹拿著哪一袋子的行李。那時候是小車,不常見的小車,莫風一坐上就暈。還吐了。
外婆家像個四合院,看電視得跑去鄰居家,而一到夜晚,燈光是昏黃色的。洗澡用臉盆接水,而浴室,有時候能看到大蜘蛛。
也是那個熟悉的地方,莫風對於各種動物的質感,記得很清楚。
豬圈裡的豬,莫風還會把草去餵它。好幾隻呢,比起那混合飼料,吃起莫風拔來的菜津津有味的。
莫風忽然開心了,想起這些個單純動作的活物。
後來殺豬的時候莫風也跟著去看,大清晨的,豬被繩子套住,吱吱呀呀的叫著,一路拖到長椅子上綁著。
兩條長椅子並在一起,剛好夠放一隻豬。
衝著脖子那一刀剛下手,豬叫得格外響亮,後面的聲音都漸漸歸於平淡。
剩下看到那一壇熱血,好大,由紅轉黑。
外婆說趁熱可以放下米粒。那種血塊的味道,莫風偶爾想到,突然想去哪裡可以再買來吃吃,畢竟那個豬圈,現在都拆了,蓋了新房子。
綁過豬的長椅子傷害過莫風,其實也有點背鍋。
那天,在天井邊,表哥說我們來玩滑梯。畢竟在後面學校里,有長長的水溝,那會兒就經常好幾個,從二樓的水溝滑到地上。
那時候破破的學校建築,倒是很利於小孩發揮奇思妙想。
比如滑到地上後,前面是片小竹林。莫風曾以拔起一顆小竹筍沾沾自喜過。
滑梯情節以莫風記憶中最大的一次傷害為結束。
還是那條殺豬的椅子,那片天井。和表哥好幾個人,滑了幾趟都沒事,也不知怎的,莫風就從中間摔了,手臂脫臼大概是她記憶力最大的傷害。
怎麼去的醫院忘了,那裡藍藍的,莫風記得自己艱難的把手伸到發著藍光的台子上面。
後來出現了自己的骨頭。
那天在家門口,一動胳膊就痛的她,阿媽用了大剪子來幫她脫裙子。
那時候的阿媽多利落,反應快。該做啥就做。阿媽是個頭腦很聰明又沒心機的女子,手巧得很,會織毛衣,不過織不出複雜的樣式,頂多算織布那種,期間就能發現阿媽的聰明多是以「直」的方式展現。沒有巧勁。
阿媽說她以前幫人稱油的斤兩,那人一直來看稱頭,她沒能得逞。
阿媽又說到以前,想吃雞蛋,偷偷一下子煮了好多個。發現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