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有什麼好炫耀的,有什麼好得意的!
暗暗絞碎了一張帕子,葉若虛強逼著自己維持著浮於表面的虛假笑容,附和道:
「誰說不是呢。m三妹的好命可是我們所有的姐妹中誰都不能及的……啊,對了,上次咱們單獨見面時,我獨自先走了,回來卻發現三妹也不在了,只剩下一個死狀悽慘的陌生男人,可把我給嚇壞了呢!三妹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嘖,她的大姐說的謊,依舊這麼清新脫俗而……毫無水準呢。
「那大姐還記得那男人長的什麼模樣嗎?」葉離枝意有所指的問。
葉若虛不慌不忙,歪著頭做起回憶狀:
「那男人當時已然被殺,身上、臉上都是血,我又怎麼能看得清呢?不過好在後來我打聽到你沒事,也就放心了。那是誰派來刺殺三妹的嗎?跟在太子殿下身邊也就這點不好了,總遭人妒,那些嫉妒成狂的女人瘋起來,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呢!」
「是嗎?」
葉離枝不怎麼在意的扯了扯嘴角,低眸看了眼自己眼前那杯碧綠而通透的綠茶,笑著問道:
「就比如,在別人的茶水中下墮胎藥?」
「啊、啊?」葉若虛與她對視的眼神明顯慌亂了一瞬,很快又鎮定下來,掩嘴笑道:「三妹說什麼呢,那可是太子殿下的孩子,是未來的龍子!我又哪裡敢去加害呢?」
「那如果這孩子不是太子殿下的呢?姐姐是不是就能肆無忌憚的加害了?」
「你……胡說什麼呢!不管那是誰的孩子,總歸都是三妹你的吧,你可是我的好妹妹,我……啊!!!」
未說完的話在看到葉離枝慢條斯理從袖中抽出的物事後,立即化為一聲下意識的尖聲驚叫。
轉動著那把在燈火照耀中愈發寒光冷冽的匕首,葉離枝笑道:「姐姐接著說啊,怎麼不說了?」
葉若虛咕咚咽了下口水,踉蹌著站起身來步步後退,結結巴巴道:「你、你想要幹什麼,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傷害我一根毫毛,三殿下不會放過你的!」
「嘖,姐姐不要害怕嘛,我這還什麼都沒打算做呢,」葉離枝握緊匕首,抬起下頜示意了下葉若虛方才坐過的位子,溫聲軟語道:
「姐姐,過來坐啊,你不是說過你不會害我的孩子的麼?那……你就把我眼前的這杯茶喝了,我就收起匕首,怎麼樣?」
她軟綿綿的態度顯然讓葉若虛稍微放鬆了些警惕,心道,就算她敢拿出把刀子來又怎麼樣?要是她出了什麼事,先不說三殿下,但是葉瀾就絕對不會放過葉離枝!
這麼一想,膽識也跟著回來了幾分,發覺自己緊貼在門上滿臉驚恐的樣子很有**份,葉若虛忙站直了身子,調整好表情後乾笑道:
「這玩意危險的很,三妹以後還是少拿它玩為妙。至於這茶……我喝,我當然可以喝給你看!」
她撐著虛軟的雙腿,勉強保持步態平穩優雅的走了過去,在圓凳上坐定後,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端起葉離枝面前的茶杯。
「喝啊。」葉離枝沒有動作,只是看著她慢騰騰的動作,不耐的催促著。
葉若虛只好將茶杯湊到唇邊,喝了起來,心裡卻在萬分慶幸,剛才自己沒有急著吃菜。
她深知葉離枝對自己戒心甚重,不會輕易中招,因此就找來了一種奇特的毒。
這種毒分兩種,分開下對人毫無危害,但將下了毒的食物混在一起吃,就會發作了。
放心的將茶水一口口咽下喉嚨,葉若虛剛想藉機證明一下自己的『清白』,茶杯一放,卻見葉離枝不知何時,竟然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她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在做什麼?為什麼要拿著匕首在燭火上,翻來覆去的烤個不停?!
葉若虛瞬間被嚇得渾身冰涼,仰望著背光中,葉離枝漫不經心又含著微笑的冷漠的臉,只覺得一股巨大的恐懼,沒來由的突然將她牢牢攫住。
「大姐,你聽過一句話麼?」
葉若虛被她困在桌子、牆與她的逼仄夾縫中,已經快要被她的所作所為嚇得發神經了,一聽到她開口,立時就是抖了三抖,強裝淡定道:
「什、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