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朕瞧瞧你的手……哎呀,都紅成這樣了!那賤人笨手笨腳,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合該被拖出去仗斃!你們還不快去給朕……」
腦滿腸肥的夏國國君如捧著稀世的珍寶般捧著那女子被茶水燙過的小手,滿臉的肉褶每一條都寫滿了心疼之色。
只是剛要開口再次下令,卻又被女子給打斷了:
「陛下~饒了她吧,臣妾的『妖后』之名本就傳得沸沸揚揚,若再加上這一樁,臣妾還活不活了?」
女子媚眼一橫,軟語嬌嗔,柔若無骨的身子偎依進了男人的懷裡,只讓男人的一顆心都給哄化了:
「朕看誰敢動你一根毫毛,朕就殺他全家、滅他九族!好好好,饒了她便饒了她吧,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兩人在龍椅上旁若無人的你儂我儂、摟摟抱抱,全然不顧旁人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又一地……
葉離枝強忍下嘔吐的**,一雙杏眸只緊緊盯住那在男人懷中撒嬌賣痴的美艷女子,塵封已久的恨意再次破土而出——
葉、若、虛!
別說只是在臉上刷了三尺厚的粉了,哪怕這個嫡長姐化成了灰,她也認得出來!
「手還疼嗎?」
「陛下給臣妾吹吹吧,吹吹就不疼了~」
一國之君當真像個傻兮兮的小孩子一樣,捧起那手就輕輕的吹了起來,十分賣力,惹得女子一陣做作嬌笑。
見到這一幕時,連孝王這個寡鮮廉恥的都面露菜色,匆匆丟下一句『小王忽感身體不適,先行告退』後,就帶著葉離枝逃也似的跑了。
路上,葉離枝心事重重,不停的猜測著葉若虛出現在這裡的目的。
當初安如瑾事敗,她的親爹葉瀾作為三皇子黨同被吵架,只是官兵們去的時候,據說沒找到葉若虛的蹤影,大概是提前得到了什麼風聲,逃了。
之後就再無葉若虛的音訊。
而現在,她居然出現在了夏國國君的身邊……
夏國、請帖、安如瑾……
夏國國君召集諸國國主前來,當真是只為了商量如何討伐安如瑾一事嗎?
葉離枝越想,手心裡沁出的冷汗就越多,別是,這其實是一場夏國國君在色令智昏下,籌劃的一場鴻門宴吧……
「嘔……」
一陣嘔吐聲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葉離枝回神,一下就看到了扶著路旁的一棵大樹不停的乾嘔的孝王。
一邊吐,這貨還不忘一邊感慨道:「本王長這麼大,閱人無數,見過矯揉造作的女人,可也沒見過這麼矯揉造作的!嘔……虧那夏國的蠢國君還如此配合,簡直——屎殼螂滾糞球,天生一對!」
葉離枝深感贊同,轉頭就去看那位負責引路的夏國公公。
公公幹笑,壓著嗓子道:「雖這麼說有些大逆不道……但咱家也早就覺得,那位上位不久的新皇后,委實能演了點兒……讓客人噁心至此,實在是對不住啊……」
公公年紀略大,頭髮稀疏,兩鬢斑白,應該是宮裡的老人了,大概很快就要告老還鄉,回老家頤養天年。
但這樣在宮中混了一輩子的人,自然也是人脈寬廣,消息靈通,相信宮裡無論發生什麼事,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葉離枝心思一動,順勢低聲詢問道:「那夏國的皇后……竟不是原配麼?」
公公搖頭,卻沒有多話。
果然人老成精,但葉離枝才不會被這點困難打倒,鍥而不捨地又問道:
「我聽著那位新皇后口音有些與我相仿,說不定是我家鄉的人呢,一個非本國的女子,竟也可嫁與皇上為後麼?」
公公左右看看,沒人,到底不好駁了客人的面子,低低的開口解釋道:
「姑娘倒是好耳力。這女子的確不是我夏國人,是當初陛下在外遊玩時,順手救下的一落難女子。那女子說家鄉遭了水災,親人離散,天人兩隔。因不想在傷心地繼續逗留下去,這才來到異國,準備做活謀生。」
這是一坨多大的****運才能偶遇到別國的一國之主,並順勢攀龍成鳳啊!
葉離枝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感覺這次出門忘記看黃曆,簡直是諸事不順……
好在,最起碼找到了她的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