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姑娘?」
「啊,不好意思啊吳管家,」漪喬回過神來,尷尬地笑了笑,「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唉,不妨事不妨事。姑娘在想什麼呢?怎麼老是出神,」吳管家無奈地笑笑,「老奴方才是說,姑娘不若先到西邊的廂房去稍等片刻,公子……公子現下正在待客。」說這話時,他的表情有些為難。
「待客?」漪喬一愣,覺得很是奇怪。因為除非居平日都清靜得很,沒見過有什麼人來。
「嗯……是的。」吳管家硬著頭皮答道。
經他這麼一說,漪喬想起門外好像確實停了一輛馬車,只是她當時心不在焉沒有多想而已。
「哦,那好吧……」她提步正要向西邊拐,卻突然聽見一抹熟悉的女聲自前方急急地響起。雖然語氣十分焦急,但是依舊不失嬌俏和甜美。
這聲音讓人印象十分深刻,漪喬瞬間就意識到了出聲的是誰,迅速地往後退了幾步,將自己隱在了一旁的假山後面。
吳管家一時間卻是莫名地緊張起來。不過他如今一個人在這裡干站著不是辦法,無奈之下便只好也跟著退到了假山之後。
「哎哎哎——意哥哥,意哥哥!你等等我呀……」溫婉一手拽著披風,一手提著裙裾,急匆匆地跟上了從房間裡疾步而出的墨意。
「這件事情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墨意被她叫得不勝其煩,才停了腳步,轉過身來表情認真地看著她。
「可……可是……」溫婉急得說不出話來,小臉上滿是委屈,一雙翦水秋瞳盈盈然地望著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他罪有應得。」墨意絲毫不為所動,平靜無波的面容上沒有一毫多餘的表情,連回答都極為簡短。
溫婉拉著他的衣袖,無助地看著他,試圖挽回局面:「可程大哥那也是為了我啊……若是因此而落得如此田地,可讓婉兒如何心安啊……更何況,更何況張姑娘最後也平安無事不是嗎?他並沒有鑄成什麼大錯……」
聞聽此言,漪喬心中一凜——他們是在說……那日刺殺她的幕後元兇?
「那若是當時沒有人出手相救呢?你想過沒有,」墨意想起當時的險情就一陣後怕,清雅淡然的面容上已經現出一絲慍色,眸光瞬間變得凌厲起來,「漪喬如今又會如何?」
溫婉自知理虧,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頭咬唇半天,才囁嚅道:「那也不能……不能把他……傷成……」
「我說過了,」墨意輕蹙著眉頭打斷她的話,「那不是我做的。」
言畢,雪衣拂動,他寬大的衣袖便如流水一樣輕易地從溫婉的手裡流瀉了出來。
墨意回身望著遠方,面上浮現出思考之色,清幽的目光逐漸變得邃遠:「想要教訓他的,不止我一人。」他的聲音有些飄渺,似是對著溫婉說的,又似是對他自己說的。
溫婉睜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驚訝地看著自家表哥:「啊?意哥哥是說,傷了程大哥的另有其人?」
墨意並沒有回答她,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從思考中回過神來,轉首望著她,淡淡地道:「時候不早了,快回去吧。」他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掃過大門的方向,似是在等著誰。
見討了個沒趣兒,溫婉撇撇嘴,也不再追究這個問題。不過,卻也並不買他的賬,又回到了原來的問題上面。
「意哥哥……意哥哥……婉兒是你的表妹啊,這個面子你總是要賣給我的吧……」溫婉畢竟是少女心性,竟然拽著墨意雪白的衣袖甜甜地撒起嬌來。
「我沒有將他送交官府,已經很寬容了,」墨意蹙著眉頭,已然有些不耐,「還有,我說過了,莫要再如此喚我。」
「不要,」溫婉撅著小嘴,依舊不依不饒地搖著他寬大的袍袖,「意哥哥,你那叫寬容啊?你不想想,若是雲家要斷其生路的話,那人家還有的活嗎?簡直比送交官府手段還殘忍!你這樣做,等於說斷了他們整個宗族的活路,會讓程大哥成為他們程氏一族的罪人的。而婉兒看到這樣的局面又如何會不愧疚呢?意哥哥,你就依了婉兒,高抬貴手吧!咱們都是一家人不是嗎……」
一直藏身在假山後面的漪喬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她倒並不是有意偷聽,只是自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