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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鑒寶師
&答!」
一粒冰冷的水滴滴落在臉上,沈悅睜開眼睛,看到四周依稀散發出淡淡的光暈,但景象好似披了一層布紗似的,怎麼看都令人看不真切。她摸了一把臉頰,摸到了冰冷的水和沙子,皮膚也冰得徹骨。但有感覺畢竟是好事,這就說明她還沒死。
沉下湖底的最後一刻,窒息的感覺接近死亡,人生就像是倒帶一樣不斷地回放。虛無縹緲的像是幻覺一樣。但是現在,身下是沙子,臉上是沙子,還有周圍慢慢滲透出黑暗的光芒,這些好像在告訴她:一切都回到了原來開始的地方。
一束藤蘿垂了下來,當她仰頭而望的時候拂過她的臉頰,痒痒的,帶小小的白花又帶著一股子清新的水草味。但是花瓣的細小黃蕊卻看不真切,她努力坐起來,然後盯住那一朵小百花不鬆懈,小小的花苞終於變得清晰起來。
我還沒死,這裡是湖底下。她清楚了。
七十年前,她就來過這裡,而現在,她又回來了……勉強站起來,頭卻碰到了上面的岩石。她吃痛地喊了一聲,這才發現——這裡是一個類似山洞的地方。她彎腰走了幾步,腳底下踩著柔軟的沙子,四周陰森的潮氣格外沉重,岩石上,地上都生長著一層厚厚的苔蘚。已然綠出了翡翠的質地。
當眼睛可以適應這裡晦暗不明的光線時,她的聽覺也漸漸恢復了。
本來以為周圍沒有聲響,但是走遠一些,她就聽到了轟鳴的潮水聲。這聲音如此之大,以至於她一甦醒到現在都暫時性耳聾了,現在聽到了,感覺整個人都要被這巨大的水聲所穿透,循著聲音她望見了山岩盡頭——
一座石頭山坡屹立在湖底,中間劈成兩瓣,各自被水流侵蝕出一條深深的水道,水道的兩邊堆滿了雜木,枯枝,黑色的岩石被銀白的河底沙所掩蓋。而湖水從石頭山中央的縫隙間倒灌似的傾盆而下,流入河底的深淵當中去,無影無蹤。而她所站的地方,正好處在湖底以下,兩座湖底山脈的「山洞」當中,滾滾的湖水從頭頂倒灌而下,形成了一個水簾洞。而巨大的水聲,幾乎震撼著每一塊山岩。
她深深倒吸了一口氣,直覺告訴她:不能往前走了。
小時候讀書的時候,她聽到過一種「歸墟」的說法:所謂的「歸墟」是天地間的深淵,天下之水不論是江河湖海,最後都要匯入歸墟,卻永遠也填不滿。《列子·湯問》中也說:」有大壑焉﹐其下無底﹐名曰歸墟。」但關於「歸墟」到底在什麼地方,一直以來眾說紛紜——有人說在南海,也有人說在渤海,也有人說:天下之大,歸墟不止一個。南海有,渤海有,甚至鄱陽湖中也有一個「歸墟」。
現在,她相信第三種說法了。
其實,早在瀋陽的時候,她就通過網絡了解過鄱陽湖過去的一些故事。其中就有關於湖底「巨大的深淵」的記載。
那是1977年下半年的時候,鄱陽湖附近的都昌縣修水壩,當時舉全縣幾十萬民眾之力在鄱陽湖裡興修了3條大壩,其中一條連接松古山的「下壩」正好在老爺廟水域。但一天夜裡,這條下壩中間一段600米長、50米寬、高出水面4至5米的水壩,突然間悄無聲息沉入了水底,水壩計劃也因此擱置了。
試想,一段水壩都會一夜之間消失不見,更何況是一條船,一個人呢?
現在她終於明白這是為什麼了,然而,大概這世界上只有她一個人知道湖底藏著一個深淵。
再看瀑布衝下來的方向——有往前的,有往後的,雖然最後都是歸於一束。但是幾股水流之間互相作用,將水流中的一些雜物衝進了這個山洞當中——其中就包括腳底下的幾條死魚,她能夠活到現在,不過是靠的和這些死魚一樣的運氣而已。
但問題是,接下來該怎麼辦?!沈悅揉了揉太陽穴,發現身上很冷——現在是初春,她穿的不多,冰冷的水把白色的襯衫浸泡成一種淡綠色,緊緊貼在肌膚上。這不僅起不了防寒的作用,反而更冷了。
&她深深吐了一口氣,環顧著四周——現在,那些湖底的「陰兵」集體「出征」湖面,最晚天亮之前就會回來。現在在湖底走動,大概沒什麼危險,那麼也許可以找到那一艘沉沒的大船。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