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玩了什麼,心情不錯?」祁廣風一邊替祁笑笑布菜一邊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這樣一問,祁笑笑拿筷子的手頓住了,看了眼祁廣風,眼中划過一抹叫做不舍的情緒。
「風風,石頭要參軍了。」
人果然是群居動物,一旦合群了,就很難離群,以前一個人一個地方即便呆多麼長的時間都不會產生歸屬感,身邊的人來來去去,也不會有什麼失落不舍之類的,現在跟這些人時間待久了,一旦有一個人要離開,她居然也開始產生惆悵的感覺了。
祁廣風手上的動作一頓,心裡漾起淡淡的喜悅。那個混小子要走了,這太好了,越遠越好,最好一輩子不要回來。
不過面對祁笑笑這番話絕對是不能說的,將一塊糖醋排骨夾道祁笑笑的碗中,祁廣風說道,「長大了,分別是在所難免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笑笑你要懂得調整自己的心態,今天要走的是石諾然,或許下次要離開的就是舒雨霏,每次你都難受那得多辛苦啊。」
祁笑笑也知道自己有點太矯情了。
可是活了這麼多年,什麼人都見過,但是唯獨就沒有真正的跟一群人好好的相處,第一次分別,有些情緒實在是有點不受控制。
抓著筷子搗了搗碗中的飯,祁笑笑抬眼,「風風,明天我想去送送他,說不準以後好幾年我們都不會再見面了,這麼幾年他也算是我一個好哥們,雖然他說不用送,但是我還是想去送送。」
淡淡一笑,「可以,把時間告訴我,到時候我送你過去就行了。」雖然看這個小子不順眼,但是笑笑還小,有時候管太嚴了會產生叛逆的心理,對於一個已經沒有威脅的混小子他不介意給他多一點寬容,反正等他回來的時候他有把握那時候把笑笑拿下。
可能是由於心情不好,草草扒了幾口,祁笑笑就上樓了。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祁笑笑翻來覆去,有點睡不著。
她覺得自己好像變了,有的時候連她自己都有點快不認識自己了。
她還記得上一輩子她算得上一個比較冷血的人,做事狠厲果斷,算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壞人,但是絕對跟好人不沾邊,哪會為了一個人的離開捨不得,就算死在面前她估計都嫌棄擋路了。或許這一輩子這六年來風風一直都寵著她,萬事順著她,讓她把心裏面那些陰暗的地方一點一點的抹去,整個人的性子都開始變得柔軟了,再加上這些年她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大多都沒什麼惡意,都是一些孩子,太容易讓人卸下心防了,時常產生一種前世或許只是一場夢的錯覺。
翻了好幾遍,被子都被祁笑笑滾得糾成了一團,實在受不了了,祁笑笑乾脆就起床了。
晚上走廊裡面沒有開燈,四周黑漆漆的,可以從隔壁的門縫中看到風風的房間裡面漏出來的一道細線一樣的光。
這麼晚了,風風還沒有睡著。
走過去,輕輕的叩了叩門。
「風風。」
屋子裡面祁廣風剛洗完澡就聽見敲門聲,往旁邊的電子屏上面一看,笑笑就穿著一件睡衣站在房間門口,趕緊把門打開。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這丫頭最貪睡了,很少有睡不著的時候,除非是冬天太冷了,一般這丫頭就是一碰枕頭就睡,今天出去瘋了那麼長的時間,現在居然還沒有睡著。
「風風,我睡不著,可不可以跟你一塊兒睡覺啊?」看著祁廣風,祁笑笑的眼睛撲閃撲閃的,就跟被遺棄的小動物似的。
把門拉開,祁廣風將她牽進來。
「當然可以。」走到一邊的床上,將祁笑笑推著坐在上面,祁廣風放柔了音量,「笑笑,你是不是還在想今天白天的事情?」
點點頭,祁笑笑低低應了一聲。
淡淡一笑,祁廣風伸手揉了揉祁笑笑柔軟的頭髮,「笑笑,你會長大,到時候離別是必不可少的,你要是想永遠都別這樣除非一開始你就已經做好了離別的準備,做人,有時候就應該這樣。石諾然從小學開始就一直跟你在一起上學,你早就習慣了他的存在,某一天他突然要離開,那麼心裡會產生很多情緒也是在所難免的,你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注意力移開,不要總讓自己想這些事情,這樣心裡就不會難受了。」
「那風風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