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仇,一直積壓在她心裡多年。
她和母妃在王府沒有任何依仗,只能任由這老奴仗著胡氏的勢,蹉跎她們母女。
到了後來,她雖然被封為郡主,是劉王的嫡長女,自己的婚事,卻由不得母妃做主,而是讓胡氏一手操控。
胡氏更是有意無意的,透過這老奴刺激母妃,說將來會給她許一個七旬老頭讓她當真正的主母。
若不是如此,母妃也不可能會毫無底線,聽從娘家趙家人的吩咐,逼著她嫁給李紳。
劉念卿眼底掠過幾分冷意,她扭頭看了眼劉王:「父王,這個嬤嬤,我不希望再看到她留在王府。你讓人處理了吧」
那個嬤嬤身子一抖,連忙磕頭求饒:「郡主饒命啊,從前是老奴豬油蒙了心,才對你做了一些不太妥當的事情,你怎麼打罵老奴都行,可千萬不要趕老奴出府啊。」
「老奴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胡側妃的吩咐做的老奴也是聽命行事罷了。」
劉王蹙眉,當即便呵斥:「休得胡言亂語,攀扯他人」
老嬤嬤嚇得身子一抖,再不敢大喊大叫。
劉念卿淡淡地瞥了眼劉王,她眼底掠過幾分失望。
父王終究是不捨得處置胡氏。
他還在護著那對母女。
劉王不敢去看劉念卿的眼睛,他低聲勸了句:「卿兒,過去的我們就不要再提了。往後,我會加倍補償你們母女,會加倍對你母妃好的。」
「胡氏如今,已經沒了權柄,這段時間她也知道後悔了,日日夜夜誦經祈福,懺悔自己曾經的過失。她好歹給父親生了一個孩子,你就看在你那妹妹的份上,也不要再與她計較。」
劉念卿淡淡地看向劉王:「父王,我並沒有說,要讓你處置胡氏。我知道,她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們是有情分在的。她又沒犯什麼傷天害理的大錯,奪了她的權柄,就是對她最嚴格的懲罰了。」
劉王眼底湧上喜色,他連忙附和著點頭。
「卿兒能這樣理解父親,再好不過了。」
劉念卿卻話鋒一轉,再次回歸到這個老嬤嬤身上。
「胡氏可以不處罰,但這個狗仗人勢的,父親必須處理掉。當年就是她逼著我母妃,給胡氏下跪,求胡氏派大夫過來給我治病。我母妃是名門淑女,是劉王堂堂的王妃娘娘,可她卻為了救我,屈服於一個側妃,一個奴才的淫威之下。」
「父王,如果這個奴才,你也不處罰,是不是說不過去?」
劉王低下頭去,滿臉都是愧疚。
他再也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父親聽你的,你想怎樣就怎樣。」
他擺了擺手,吩咐侍衛,將這老嬤嬤給拖下去。
老嬤嬤被堵住了嘴,嗚嗚嚎叫著被人拖了下去。
處置了這個老嬤嬤,其他的下人全都忐忑不安到了極致。
他們一樣也是迫於胡氏的施壓,對郡主和王妃做過不好的事情。
太子妃該不會,連他們都一起處置吧?
一時間,所有人都匍匐磕頭求饒。
劉念卿神色淡漠地看著那些人。
「父王,從此以後,我希望府內,再不會發生寵庶滅嫡的事情。」
劉王怔怔看著,這個突然就變了性格的女兒。
他只覺得有些陌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看來,一個月的宮廷生活徹底改變了她,也是從這一刻開始,他才意識到,她的女兒再也不是任何人可以拿捏的王府郡主。
而是,這大越國高高在上,無人能侵犯的太子妃娘娘。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輕輕點頭應了。
他讓人將那些下人統統都拖了下去。
這一次,劉王府的下人,是徹底進行了一輪換血。
胡氏的勢力被斬斷,她瞬間失去了左膀右臂。
她惶恐不已,只覺得天似乎都要塌了。
突然她想到了自己的女兒。
她的眼眸不由得一亮,她當即便帶著劉雲霞來到劉念卿的面前,負荊請罪。
她跪在門口,哭著向劉念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