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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了那些話的時候，她就那麼站在原地，嘴唇抿緊了，倔強地看著他。
只有她眼底的一點點淚光，才透出她心底的那一絲猶豫、脆弱和迷茫。
每一次看到那樣的顧未眠，他心底痛的同時，其實也是很卑鄙地開心著的。
也只有在顧未眠露出那樣的神情的時候，他才能確定除去顧未眠虛假的愛情中，她對他還是有那麼一點喜歡的。
什麼虛偽的愛情……
呵……
最後不過是他仗著她的真心肆無忌憚地傷害她而已。
敖啟鈞閉了閉眼睛，聲音帶了一絲沙啞：「我不吃。」
雖然男人說不吃，可是顧思妤可沒錯過敖啟鈞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柔和和懷念。
她眼底深處有得意，果然男人喜歡的還是她。
本來就是嘛，他和顧未眠之間的感情早就已經過去多久了……再怎麼著也不可能還有什麼了嘛。
顧思妤的聲音柔柔的：「我知道你這幾天很忙，可是你總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吧？」
說著，她夾起一塊排骨，送到了敖啟鈞的嘴邊。
不等排骨送到敖啟鈞的嘴邊，男人一把推開了顧思妤的手。
那塊排骨應聲落地，而顧思妤手裡的那碟子豉汁蒸排骨也跟著被打翻了，燙了她一手。
她感覺手上的刺痛，眼圈立刻就紅了，眼淚迅速地掉下來，「啟鈞哥哥！……」
敖啟鈞看著顧思妤的眼淚有些發怔。
顧思妤感覺到敖啟鈞的凝視，哭得越發地起勁。
眼淚仿佛斷了線的珍珠，掉個不停。
敖啟鈞嗓音沙啞開口，「她要是像你這樣會哭就好了。」
顧思妤一怔，掉了一半的眼淚就那麼尷尬地掛在了臉頰上。
男人看了一眼顧思妤微微被燙紅了的手，嘴角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很疼嗎？」
顧思妤的嘴唇抖著。
當然很疼啊！
敖啟鈞點了點頭，「都起了水泡，必定是很疼的。」
可是這個水泡……卻顯得那麼滑稽可笑，在他一把將顧未眠從救護車上拉下來的那一秒，女人該有多疼呢？
明明是顧家的大小姐，也是顧家的嬌嬌女。
她怎麼做到被燒傷了卻一聲不吭的呢？
她怎麼就不哭？
她為什麼不哭？
看看顧思妤，碰到一點就委屈地哭成了淚人了，她怎麼就從來都不哭？！
敖啟鈞想起這些年的事情。
她也有過想要解釋的時候，不過每一次，換來的都是他的冷嘲和鄙視。
他幾乎沒有相信過顧未眠一次。
慢慢的，顧未眠才學會了忍耐吧？
因為說了得到的也不過是更多的羞辱而已，還不如咬牙忍著，忍著忍著說不定就熬過去了。
就像他帶著她去夜色的時候。
敖啟鈞閉上了眼睛。
他覺得沒有什麼東西比面前顧思妤的眼淚更刺目了。
顧思妤眼淚就那麼尷尬地掛在了臉上，此刻她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無論多委屈，在男人的眼中就是可笑。
顧思妤看著這個男人，氣憤的開口：「你是為了姐姐？你大清早地站在那裡，就是來等她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