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
夠閒的。
他搖了搖頭，站起來指揮下一幕戲的場地和人員布置。
柯玉珠聽著段千川說舒文豪誇她進步了，心底沒有絲毫的歡喜。
手指緩緩地攥緊了。
不到一秒的時間，她就強迫自己放鬆了下來，笑著道，「我今天有了那麼多次，他不罵我就好了，怎麼可能還誇我？」
段千川看著柯玉珠，眼底閃過一絲柔意，「是真的好，不然他也不能給你過了。」
「那也肯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誇我的，我距離真的好還差得遠呢。」
「不會。」段千川撐著桌子站起來，揉了揉柯玉珠的腦袋，「要懂得不斷進取，但也不必妄自菲薄，我覺得你很棒。」
如果是平時，柯玉珠聽到段千川這樣的誇獎早就開心地蹦起來了。
段千川很少會這麼直白地誇她很棒，很多時候也就是說一句還不錯，或者繼續努力。
可是這一刻，柯玉珠沒有絲毫的歡喜。
她看著段千川的眼睛，很想問一句：
後悔了嗎？
段千川後悔了嗎？
後悔收了她，後悔像全世界公布她是他的關門弟子，以至於不能再收顧未眠。
他後悔嗎？
柯玉珠覺得自己的嘴巴很苦，好似膽汁破了。
她不能說，只能繼續笑意盈盈的，「我只是不想你失望。」
段千川微笑，「你從來沒有讓我失望。」
顧未眠這樣的天才固然難得，但是柯玉珠也不差的。
先天的東西，也可以用後天的勤奮去彌補。
如果每個人都必須像顧未眠這樣天才才能演戲。
那影視行業早就不復存在了。
要知道顧未眠只是看了幾天就能了解表演的本質，快速付諸於實踐。
柯玉珠輕「嗯」了一聲。
心底到底有些不甘，試探著說道，「其實進了這個劇組，我才發現好多人都比我厲害多了。」
段千川心底越發欣慰，「嗯，你能在別人身上看到優點，進步就會越來越快。」
他說著，微微一頓。
視線在片場逡巡了一周。
柯玉珠手指握起來，「段哥，你在找什麼？」
找顧未眠嗎？
那個女人早就回去了。
段千川沒找到人，臉上有困惑，「我在找一個男孩子，是個群演。」
「群演？段哥怎麼會關注一個群演？」
段千川聞言，溫聲解釋道，「我當年也做了好多年的群演，這個行當很辛苦，可能一輩子都出不了頭，能幫一把是一把。」
他說著，眸光深深看柯玉珠，「這一點你應該能感同身受。」
柯玉珠愣了一下。
感同身受？
那些群演之所以是群演，難道不是因為他們太蠢，或者太懶嗎？
她哪來什麼感同身受？
看著段千川飽含期待的目光，柯玉珠笑著點了點頭，
「當然，當初我如果不是遇到了段哥你，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打滾呢，力所能及的時候，我也希望能夠回饋這個社會，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段千川聞言，眸底透出幾分欣慰。
他又看了一圈片場，「奇怪，我昨天明明跟他說要他今天中午過來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