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未眠看了一眼那個模型，皺了一記眉頭。
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
接收到巫葉舟的目光，她收回思緒，看向這個頭髮已經花白的男人。
詢問的眼神。
留還是不留？
看情況，他們基本上已經被完爆了。
項目肯定是沒戲的。
就看巫葉舟……
巫葉舟嘆了一口氣，像是要把身體裡承擔了十多年的那些重量，全部從這一口氣中透出來似的，
「回吧。」
他轉過身。
顧未眠也沒拖泥帶水的意思，跟著巫葉舟一起轉身。
腳步才剛剛邁出。
不遠處忽然跑過來一個人。
他身上穿著中科院獨有的制服，帶著微喘，
「是巫氏集團嗎？」
巫葉舟愣了一下，
「是。」
他笑著伸出手，
「幾位院長馬上就來了，你們排在第一個，準備一下吧？」
巫葉舟一愣。
顧未眠卻是第一時間朝著段西深看了過去。
段西深輕咳了一聲，
「你們誰做解說？」
巫葉舟聞言，也跟著看了段西深一眼。
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
一、點、都、不、領、情！
這個人太討厭了。
這是抓準時機，隨時都要在自家女兒面前修一下存在感是吧！
這是他的領域！
巫葉舟氣得哼了一聲，在中科院的幾個領導過來的時候，男人還是秒變和煦春風臉……
「您好您好。」他伸手和幾位領導交握。
幾位院長倒是沒多說什麼，快速進入了狀態，
「你們的資料呢？」
巫葉舟扭頭看向方博士幾人，正要拿過資料。
角落裡有一陣小小的騷動。
他皺了一記眉頭，朝著騷動的方向看去。
不等他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就有一個人大聲問，
「不是寧氏集團排第一個嗎？巫氏集團是最晚到的吧？這不是插隊嗎？」
「最晚到的也就算了，按資料的重要性，他們也不該排在寧氏集團的前面吧？」
他微微一怔，身體有些僵硬。
寧氏集團的一個老專家搖頭，
「讓他們先吧，我們這些老骨頭，自然比不過一個新鮮的大明星的面孔。」
顧未眠原本後退的腳步一頓，看向說話的人。
二人對視了一眼。
她挑了挑眉梢。
好端端的，忽然有人會不平排號這點小事，還弄成了仿佛是特權階級和科研人士的對立。
不是有人故意帶節奏，她都不信。
特別是那一句，『新鮮的大明星的面孔』……
有意思……在場有幾個關注娛樂圈的，又有幾個知道她是演員的？
她挑唇一笑，原本都不打算爭了的。
段西深皺起眉頭。
他看了在場的這些有老，也有年輕的，但大多都穿著質樸，看起來有些木木呆呆，卻也堅韌執著的科研人員們一眼。
男人的眸色微微深了，他低沉嗓音緩緩開腔，
「評選的規則，本來就是按照一開始排好的號碼。」
老專家笑了一聲，
「段總，我知道規矩，在這兒的人，我們都知道規矩。」
他笑容上帶了滄桑，
「等了多少年了，不差這一刻。」
周圍的那些人聞言，一個個都退開了，退到了老專家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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