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府門打開,魯王朱壽鋐親自出面,將魏忠賢給迎了進來。
魏忠賢負著一隻手,另一隻手轉動著琉璃球,面色不動的進了大堂。
分賓客坐下,喝了口茶,朱壽鋐瞥了眼魏忠賢,笑呵呵道「沒有想到,兗州一個小小的貪瀆案居然將魏公公都給招來了,本王真是過意不去。」
魏忠賢坐在那,臉上也難得有一點笑容,卻沒有開口,他身後的傅應星卻是冷笑一聲,道:「王爺不必在意,小小貪瀆案還驚動不到我舅舅。而是東廠查到,山/東有些人心懷不軌,說是要擁立福王謀反,皇上特意命我們走一趟。」
朱壽鋐眼皮狠狠一跳,旋即大聲道:「放肆!何人敢在我山/東行這等不軌之事,若是本王知道,定然第一個不放過!」
魏忠賢一直盯著朱壽鋐,眼神里厲芒一閃,笑容越深邃,道:「王爺不必在意,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
朱壽鋐看著魏忠賢,眼神深處的驚悸怎麼也散不去,見他話音只有半截,心裡冰涼一片,還是強撐道:「魏公公,可有什麼證據,或指向什麼人?本王別的沒有,在山/東還是有些人手,若是急需,包括本王在內,盡皆聽您調遣!」
傅應星態度顯得很是囂張,擺手道:「不必了,今天來,我們也就是與王爺打聲招呼,查沒一些田畝,商鋪,抓些人。我看王府的侍衛也都被兵部調走了,這樣,我們東廠接收了不少錦衣衛的人,就派給魯王府做侍衛吧。」
朱以派,林北陽在隔壁聽的心驚肉跳,東廠不但懷疑到他們頭上,而且還要派人完全控制起來!
朱以派很想拒絕,但他更清楚,只要拒絕,只怕這一家人立馬就要被東廠押送京城了!
一向鎮定自若的林北陽喝心神戰慄,渾身抖個不停。
他之前因為家窮做了道士,後來道士也吃不飽飯,就做了和尚,然後看了本卷錄,崇拜上道衍和尚,眼見天下紛紛攘攘,他就覺得機會來了。
現在才明白,他這些真是班門弄斧,京城已經查到頭上了!
林北陽頭上冒著冷汗,瞥了眼朱以派,想著怎麼脫身。
朱壽鋐聽著傅應星無比猖獗的話,心裡一萬個想拒絕,可看著魏忠賢的側臉,渾身不自覺的冷,咬牙道:「就按這位大人說的辦。」
魏忠賢一笑,站起來道「那雜家就不打擾魯王了。」
說著就走,剛走一步又猛的轉身道:「王爺,可對那位姓韓的按察司有所了解?」
朱壽鋐剛剛站起來,臉色又是一變,道:「本王久居兗州,對山/東的官員並不怎麼熟悉。」
魏忠賢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緩步離開。
魏忠賢一走,朱以派,與硬著頭皮的林北陽就走了過來。
朱以派臉色泛黃,戰慄著道:「父王,這京城,您還去嗎?」
朱壽鋐目光中劇烈的閃爍著厲芒,咬牙道:「不去?你以為錦衣衛放在王府是給你洗衣服做飯嗎?」
朱以派也不是什麼莽撞少年,聽著也一陣心悸。從魏忠賢兩人的話里他就明白,他們幾家的小動作,皇宮裡的那位小皇帝只怕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林北陽看著朱壽鋐,心裡忐忑,還是一臉平靜的道:「王爺,也不是沒有轉圜……」
他沒有說完,朱壽鋐就轉過頭,雙眼怒睜,一臉狠色的盯著他。
林北陽心頭一顫,道:「王爺,還有機會,咱們……」
朱壽鋐目中殺機如沸,沉聲道:「來人,將他給拖出去,找個沒人的地方給本王埋了!」
林北陽臉色慘白,大叫道:「王爺,王爺,我們還有機會,只要向皇上告福王,皇上一定會既往不咎……」
朱壽鋐臉上的肌肉一抽,毫不猶豫的一擺手。
林北陽大喊大叫,但魯王父子卻毫不留情,半點猶豫都沒有。
朱壽鋐這位歷史上的監國王爺,此刻雙眼血紅,惡狠狠的盯著外面。
朱以派心裡不安,看著朱壽鋐道:「父王,魏忠賢可是查了咱們不少地,而且,只怕還在繼續,這樣下去……」
朱壽鋐冷笑一聲,道「你是讓我去阻止他?還是讓他抓我進京論罪?」
朱以派吶吶不言,他們的事情被皇帝知道了,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