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確實太大了,大到朝廷無法全面賑災,甚至無法全力的彈壓民變。
地廣人稀,這個詞用在陝/西也極為合適,亂民若是流動作戰,足以讓整個大明頭疼。
這也讓朱栩對重劃省域的心更加急切,由不得文昭閣那邊肆意的的拖延。
朱栩一邊翻著奏本,一邊淡淡道「去,再催促文昭閣,要皇兄儘快呈奏!」
&劉時敏答應一聲,轉身出御書房,向著文昭閣走去。
朱由檢這幾日心情都不怎麼好,一來是朱栩執意要對富人徵稅,壞大明根基;二來是文昭閣諸位閣員為了改制省域而明爭暗鬥,攪他的頭昏腦漲;三來陝/西災情日趨嚴重,他的應災衙門也開始力不從心,五十萬兩銀子,百萬石糧食發出去,一點回聲都沒有,令他越發的憂慮。
信王府。
周王妃安頓好孩子,走過來,看著罕見在府里飲酒,一臉愁容的信王,輕聲道:「王爺,借酒澆愁愁更愁,不妨再出去走走。」
信王為了『中興大明』,極力克制自己,酒色財氣,樣樣不占,每日每夜都是為朝政愁苦,偶爾的煩悶也只是出去走走,借酒澆愁實屬罕見。
朱由檢輕吐一口氣,醉眼看了看周王妃,嘆道:「國事日艱,百官徇私,我與皇上也有諸多衝突,手腳被束,大政難行,出去走走就能解決嗎?」
周王妃不懂政務,走到朱由檢身後,按著他的雙肩,柔聲道:「王爺,太妃說的是,你應該多與皇上走動,親近,不能這樣僵持……」
朱由檢何嘗不知道他與朱栩的衝突,這種衝突除了早先的心裡偏見,還有就是政見上的大相徑庭,這個不是簡單的親近可以化解的。
好在朱栩還記著先帝遺訓,沒有廢除他這個總理大臣,讓文昭閣一直存在。只是這種存在,朱由檢也沒有把握還能持續多久。
這次朱栩想要向富人徵稅,這『富人』最大的就是遍布天下的官宦,這些人是大明的根基,他萬不能答應朱栩輕動。
他現在採用的是拖字訣,以他對朱栩的了解,怕也拖不了多久。
這讓他心裡越發的煩悶,酒一杯一杯的喝下肚。
王承恩從外面進來,看著朱由檢的神色,心裡輕嘆一聲,從懷裡掏出一道奏本,道:「王爺,來宗道,來大人進京了。」
朱由檢猛的抬頭,道:「真的?」
這位來宗道是曾經的禮部尚書,以『清廉』著稱,雖然參與過編修《三朝要典》,可也是毀《三朝要典》的主力,在清流之中,尤其是東林盡沒的時候,影響力巨大!
朱由檢正在苦尋良才,這,來宗道就是他請的第一人!
王承恩將奏本遞給朱由檢,道:「是,來大人已經進宮,求見皇上了。」
朱由檢神色大振,酒也清醒了不少,翻看奏本一看,果然,來宗道所奏都是合他心意的,其中包括毀《三朝要典》,申明朝廷要職,縷清政務,政令合一等等。
這些都是他現在所糾結的,來宗道倒是看的分明。
&回文昭閣!」
朱由檢站起來,深吐一口氣,大聲道。
周王妃慌忙安排人準備沐浴,不能讓信王就這樣去宮裡。
就在朱由檢在洗澡換衣服的時候,來宗道也進了宮,正被內監領著向景陽宮走去。
來宗道今年六十多,鬚髮潔白,臉角瘦如刀削,雙眼炯炯,高抬著頭,給人一種嚴厲刻板的感覺。
內監神色不變,心裡卻有些緊張。這位來大人是杭/州府人,七次進階,顯赫一時,當初魏忠賢都對他敬畏三分,沒有輕慢過。他的致仕不同於清流的『乞疾歸』,是真的生病,不堪重負才辭官的,因此朝野上下,對他的看法都趨於一致『秉公盡職,計大事者』。
來宗道很快就進了御書房,看著坐在案桌後,正低著頭批閱奏本的少年皇帝,他目光越發冷冽,如同看向後輩學子,抬手沉聲道:「臣來宗道,拜見皇上!」
朱栩抬起頭,看了來宗道一眼,微笑道:「來大人,平身吧。」
對於這位,朱栩右手邊的小冊子裡有詳細的描述,歸結起來就是『左右逢源,劍走偏鋒』。魏忠賢得勢的時候,他參與編撰為魏忠賢歌功頌德的《三朝要典》,魏忠賢
第四百二十四章 建奴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