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躲在包廂里,密談了小半時辰。
正事談玩了,傅昌宗才喝了口茶,長鬆了一口氣,目光微微怪異的看著這個只有七歲的外甥。
他還還記得三年前朱栩說要給安排當官,不出兩天命令就真下來了,之後的事情,一個接著一個讓震驚甚至害怕。
他究竟是神童,還是背後有名師教導?
傅昌宗心裡總是不由得去懷疑,哪裡有七歲的小孩子能有這樣的謀劃?
朱栩也長鬆了一口氣,雖然這位是他的親舅舅,但有些話還是不能說,這一圈鬥智鬥勇下來,都快趕上在操場上跑上兩圈了。
朱栩想著要去聽牆角,抬頭看向傅昌宗道「對了舅舅,你給我派輛馬車。」
傅昌宗一怔,道「你不是坐馬車來的?你走來的?」
朱栩嘿嘿一笑,將剛才的事情給說了。
傅昌宗一臉無語,他這侄子,聰明的時候然他驚為天人,小孩氣的時候讓他又無話可說。
「傅濤。」
傅昌宗對著門外喊了一句。
門外一個十**的青年推開門,走進來,微微躬身拜道「爹。」
朱栩一看就神色啞然,這位表兄當初被他撞破好事,差點不行了,因此朱栩是他的心裡陰影,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和朱栩碰面的。
朱栩在傅昌宗之前,模樣誇張的喊道「哎呀,大哥,好久不見啊。」
傅濤一個踉蹌,差點奪路而逃。
傅昌宗呵呵一笑,對著朱栩擺了擺手,道「好了,濤兒,你去找輛馬車送栩兒回宮。」
傅濤抬起頭,臉色蠟黃,嘴唇都白了,一臉可憐兮兮看著傅昌宗。
傅昌宗一見他這模樣,頓時大怒道「不成器的東西,讓你去你就去!」
「是是!」
傅濤很怕這位父親,當即連連點頭,轉身就向外跑去。
朱栩嘖嘖稱奇,轉頭看向傅昌宗道「舅舅,大哥這三年都還沒好啊?」
傅昌宗臉色也有些尷尬,又有些愁緒的道「其實濤兒這孩子其他都好,不見你的時候也很正常,唯獨見了你跟貓見了老鼠一樣。」
朱栩眼睛上看,認真的回憶,當初這位表兄與那小丫鬟有沒有成功可惜,只看到一個光屁股。
沒多久,傅濤就駕著馬車來了,傅昌宗在朱栩上車前叮囑道「最近還是要小心一些,信王殿下也不是善人。」
朱栩點頭,爬上了馬車。
傅濤看著傅昌宗,等到他點頭,才駕著馬車離開。
坐在馬車裡,朱栩暗暗吐了口氣,這邊算是搞定了,接下來就是魏良卿了。
朱栩坐在馬車裡,掀開帘子,看著外面人來人往,穿梭而去的屋舍。
忽然間,他轉頭看向前面道「大哥,我們這是去哪啊?」
傅濤一直挺直腰板,繃著臉,仿佛是個等待老師宣布成績的小學生,駕著馬車都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喘。他一聽朱栩的聲音頓時手一抖,嘴角扯著,不知道是哭是笑,半晌才道「殿下,我,我送你回宮。」
朱栩連忙掀開帘子,一隻手拍著傅濤的肩膀,道「先別急,咱們先去個別的地方,前面左拐,再右拐,直走。」
傅濤身體一個哆嗦,差點從馬車上摔落下去,強拉著馬繩子道「是是殿下。」
朱栩笑嘻嘻的趴在他身後,打量著他的側臉。傅濤十八歲,有些瘦弱,看上去不是很精明卻很聰明的那類人。
傅濤渾身不自在,扭動著道「殿下,你你坐回去吧,這樣不安全。」
朱栩越看越有趣,突然道「大哥,要不要跟我做事?」
傅濤心身都很難受,雙腿絞來絞去,聞言一楞,道「幫你做事?」
「對,」朱栩說道「我打算開一家錢莊,想讓你去做總帳房。」
「總賬房?」
傅濤怔住了,他讀書不太行,加上是外戚的身份,出路一直比較困難,加上他父親一直將他困在府里,到現在,他還沒有出來做過事。
朱栩看著他的神色,微微一笑,道「行了,下面我跟舅舅說,過些天,我會派人找你的。」
傅濤猶豫著,還要說什麼,但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