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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巧噤噤著鼻子,她的詫異,綠鶯也有。伏魔府 www.fumofu.com別說他跟馮佟氏的關係,就說他平日為人,一臉油滑色相,連親爹的房裡人都調戲,葷素不忌的,確實惹人厭惡。可大抵這就是人心了罷,一個好色的人,不代表他就是個壞人,一個經常布施的,也說明不了他就是個好人。譬如馮元,他多次剿匪救百姓於水火,可他也貪污受賄。事有兩極,人有多面,並沒有全白的正,也沒有到底的邪。
綜合來說,能將他人性命放於心中的,大抵也算不差了罷,大少爺馮安也有他的可貴之處。打今兒起,綠鶯徹底改變了對他之前固有的認知,像是重新認識了這人。
一直到戌時吹燈,馮元都沒有回玲瓏院,這讓綠鶯既感到憂心,可同時也有些鬆口氣。不可否認,在這個時刻,她是有些懼怕面對他的,可以預見到,他若回來,她就成了秋後的螞蚱,肯定要被他算賬。
躺進極寬的架子床,沒有他在,她就像是一隻渺小的帆船,飄飄蕩蕩靠不了岸。雖說躲過一時,可明兒呢,後兒呢,這就仿佛是他在憋著一股大勁兒,蓄積到滿,再一股腦向她噴發,將她灼成一把灰。再是心中忐忑,畢竟一整日耗費心神,前兒個晚上柴房就沒睡好,這兩天不覺得甚麼,這時候缺的覺後反勁兒似的就找上來了,疲乏像座山,向她襲來。
睡到半夜,正香的時候,綠鶯夢見她與馮元白頭偕老,坐著搖椅慢慢搖著,子孫滿堂,兒子出仕了,女兒也嫁得極好,孫子孫女嬌憨頑皮,沒有馮佟氏,沒有傷害,只有寧靜喜樂,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忽然,正晴朗的天兒,被一片陰影蓋住,隨著視線,她看見遮住天的是一座好大好大的石塊。它在慢慢下墜,離地越來越近,而天空恢復了晴朗。那石頭掉了下來,正正好好,砸在她身上,她登時被壓得胸悶心慌。右肩頭像是被砸碎了骨頭,疼得不行,她側過腦袋,往肩膀那處望過去。
這一動彈,就徹底醒了。睜開眼,哪裡是大石壓身,分明是個活生生的人。黑暗中,借著暈染的月光,那人額頭鬢角的汗珠晶亮亮地閃著,呼哧哧如風箱一般的粗喘,像剛揭開鍋蓋的蒸籠,熱氣呼呼地朝她臉上撲著,燒得她眯了眼。
這人疊在她上頭,右手扳著她的左腿,左手像虎爪一般死死扣著她的右肩頭,床帳子像海上遇風的浪,連綿不斷地起伏,木頭間的嘰咯聲像是晝夜不停的織布機。一切,包括痛感,都讓綠鶯知道,這不是夢,也不是剛才的夢中夢,是現實,壓著她的人是馮元。
若換成馮佟氏,她會因禮教而矜持,像挺屍一樣,馮元的所作所為,對她來說就是鈍刀子磨肉。若換成愛逢迎且會逢迎的浮□□子,便能苦痛少些。可綠鶯介於二者之間,雖不是鈍刀子磨肉那麼難熬,但也不好受。她想起了那些貓貓狗狗,一到發情期,公騎在母尾椎處,眼珠子直愣愣的,十個人也攔不住,憑著一股邪勁幕天席地行著敦倫。他們能隨便咬人,能披頭散髮赤足狂奔,能不去顧及有傷風化地為所欲為,可畜生到底與人不同。
仁、義、禮、智、信,只能是人才懂,才有,才遵行,馮元你不該對女人這樣。
今夜,綠鶯的感受又回復到了與馮元最初的時候,他的粗暴和冷硬,對她就像對一塊破抹布一樣肆意地搓圓揉扁,不在乎她是否難受。她感到羞辱、孤獨、無望,像置身在蒼茫宇宙中,只有她一人,漂泊無依。可那是從前,現在兩人不一樣了啊,從前是楚河漢界,一個圖色,一個求生,如今他們的心搭上了鵲橋,怎麼能再這麼待她呢?
身上的人還在動作著,而她的身子除了頭,其餘仿佛皆變成了木樁,感覺除了木,就只剩下了木。可事實上真的就只有木了麼,不止,木頭中間還被人釘著釘子,一下一下,木屑四濺,像飛舞的雪花,冰涼冷冽,吹涼了她的眼。她想掙扎,卻根本使不上力,膝窩掌控在他手中,肩頭被牢牢摁在床上,她像一幅被掛在牆上的壁畫,動不得求不得,只能在風中搖擺。
雄蛐蛐啾啾地叫個不停,不知是在求偶還是覓食。夜,像一隻沉睡的獅子,這一隅的驚濤駭浪,被淹沒在黑暗中。不知幾時,海風停了,小船終於靜止。身上一輕,那人終於顛簸著滾
第13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