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麼樣?」
「脈搏很微弱,應該是失血過多。」阿利安娜皺眉,俯身摸了摸青年的額頭,「暫時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但他現在正在發高燒,不能保證情況會不會繼續惡化。」
菲碧蹲在床邊上,探身用毛巾為陸巡擦汗,後者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臉色蒼白面無血色,微微喘息,滿頭大汗。
阿利安娜從陸巡腋下取回體溫計,對著燈光眯起眼睛。
「38.5攝氏度,燒得不輕。」
「安娜姐姐……怎麼辦啊?」菲碧扭頭,語氣擔憂。
「他的情況很奇怪。」忽然有人插話,黑髮的年輕人抄著雙手靠在牆邊,身邊放著一隻黑色手提箱,「他看上去確實失血過多,但我剛剛給他做了全身檢查,身上沒有任何外傷和骨折,也沒有內臟受損或者內出血的症狀。」
安娜扭頭看了一眼丟在角落裡的衣服,這是剛剛從陸巡身上扒下來的,幾乎被血液和雨水浸透了,這說明陸巡確實受過很重的外傷。
今天凌晨兩點左右,學院東面的哨塔發現了返回的福特皮卡,執勤的哨兵立即拉響了警報,但緊接著學院就發現了異常……汽車接近學院後,沒有理會執行部發出的信號也沒有減速停車,並且迅速偏離道路中央,那輛福特猛禽開始失控,一路刮擦著道路旁邊的圍欄,最終撞在了拐角處的建築物上。
學院立即意識到出事了。
正在執勤的羅成,阿利安娜和菲碧立即趕到,靠近了觀察,他們才發現那輛車的受損情況令人心驚,這輛福特猛禽f150是麥斯威爾·修·肖恩的愛車,每天都有人定時保養,三天前趙高把它開出去時幾乎是輛新車,但三天後回來時這輛車已經能直接開進廢品處理廠了。
車身上的漆大片大片地刮落,四面的玻璃全部粉碎,皮卡的a柱和b柱都被生生扭成了麻花,半個頂棚都已經完全塌陷。
皮卡的一邊車門上留有什麼東西的抓痕,深深地刻進鋁合金的車身中,足足有半米長,羅成嘗試復原這些痕跡,最終推測那頭造成這些抓痕的生物擁有硬度堪比合金鋼的巨大利爪,長度至少在三十厘米以上,鋒利得堪比刀尖。
這個推測結果讓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那至少是一頭高級掠奪者。
皮卡另一邊的車門乾脆不翼而飛了,鋼製鉸鏈被撕裂,很難想像什麼東西有如此巨大的力量,汽車的四個輪胎已經全部爆胎了,它幾乎是靠著輪轂鋼圈跑了幾公里,一直堅持到安全區。
陸巡被發現時就倒在汽車的駕駛座上,渾身濕透昏迷不醒,發著高燒,血液浸透了內衣。
皮卡的後座上則綁著一個大號的細口瓶,瓶子裡裝著一隻屍鬼。
沒人知道陸巡究竟遇到了什麼,也沒人知道他們在返回的路上發生了什麼,福特皮卡和陸巡顯然都遭到了極其嚴重的損傷,汽車接近報廢,陸巡也重傷垂死。
阿利安娜幫陸巡掖了掖被子,直起身子調整輸液瓶的輸液速度,她已經幫陸巡注射了消炎和抗病毒藥,陸巡的情況雖然看上去可怕,失血過多,但奇怪的是他身上並無什麼外傷,儘管阿利安娜搞不清楚這小子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這確實是一個好消息,意味著陸巡不會死於外傷感染或者器官衰竭,目前最大的威脅實際上是高燒……陸巡高燒不退,按照這種趨勢發展下去,有可能蔓延成肺炎感染。
陸巡失血過多,體質虛弱,再加上精力疲憊高燒不退,情況不容樂觀。
菲碧拿著毛巾幫陸巡擦汗,後者的虛汗不斷,呼吸急促。
小姑娘著實是嚇壞了,說起來陸巡先生出門就沒碰上過好事,哪一次都是剩下半條命回來。
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撞開了,走廊上的冷風灌進來。
「陸巡……陸巡!」
女孩冒冒失失地闖進來,雨水順著發梢滴滴答答地落下來。
所有人都一愣,回頭看過去。
安娜嚇了一跳,連忙撲過去把女孩抱在懷裡,脫下身上的白大褂把後者包裹起來,然後扯來一條毛巾蓋在她的頭上。
「檸檬姐姐!」
檸檬氣喘吁吁,她一路冒雨狂奔過來,衣服都沒來得及換,腳上還套著拖鞋,一身單薄的白色睡衣被暴雨浸了個通透,濕透的布料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