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李清閒繼續翻閱卷宗,越看越觸目驚心,不由得想起在神都的時候,因為攻伐刑部查抄刑部官員,發現刑部官員在神都建立魔室。
那座魔室裡面,充斥著各種被殘害的人,甚至包括孕婦與孩童。
但是,魔門刑部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受到影響,甚至沒有人因為這件事攻擊魔門,就好像從未發現一樣。
就在此時,門房敲門,李清閒讓其進來。
「啟稟大老爺,有人送了拜帖。」那門房神色微慌,像拿著燙手的山芋一樣,雙手將竹製拜帖放在李清閒的書桌上。
拜帖之上,畫著三輪彎月,相互交叉。
馮葉脈使了一個眼色,那門房急忙低頭離開,關緊書房的門。
「大人,這是月魔門的。」馮葉脈道。
李清閒點點頭,翻開拜帖,背面寫著拜見之人的身份。
月魔門慈字堂堂主,莫檜淵。
李清閒反轉給馮葉脈看。
馮葉脈面色一沉,道:「月魔門共有十二堂,其中真、善、美、慈為上四堂,權柄最重,僅次於總堂。慈字堂雖然比不上真、善兩堂,但也與美字堂不相上下。莫檜淵我打過交道,多年前就是四品魔修,人送外號血魔手。月魔門修士奉行一切皆可殺,這血魔手莫檜淵很早就聞名西北。關鍵此人年輕時極為瘋狂,老了之後,轉了性,做事更加沉穩,非常難纏。當年啟明書院與他們慈字堂起了糾紛,別說我,連摩崖先生的面子,對方都不在乎。最後雙方各吃了虧,才收手。」
「對方這麼霸道?」李清閒沒想到這麼棘手,張摩崖那可是西北文修領袖之一。
「他們是魔門。」馮葉脈道。
「月魔門在啟遠城勢力如何?」
馮葉脈猶豫剎那,道:「啟遠城位置獨特,本屬於地府封州柑州,所以魔門有所忌憚。外加吾等文修一直不想讓魔修做大,所以早在很多年,就不斷有文修北上,在沙州插釘子。當年岡鋒兄來此,也是為了文修大願,並成功建立啟明書院,這讓魔門如鯁在喉。岡鋒兄走後,魔門本來想要拔除啟遠城,反招致地府與文修兩大勢力竭力反彈,再加上守河軍也不願意看到後方有一個過強的魔門勢力,最終不了了之。血衣門留在啟遠城,本是平衡之道。」
「這個平衡打破了。」李清閒道。
馮葉脈道:「是啊,這是個麻煩。畢竟,月魔門忌憚的不是縣令,不是啟明書院。」
兩人正聊著,門房再度敲門,面帶怪異之色,遞上第二份拜帖,退出。
這張竹製拜帖正面,刻著金色浪花,北面同樣一列字。
寶生派左護法,谷北生。
「好大的膽子,真當我啟明書院不敢正氣壓邪派麼!」馮葉脈看後冷哼一聲。
「魔邪聯手,常有的事,這人你認得?」李清閒問。
「五品邪派高手,不怎麼出名,一般長留寶原城,很少出城。寶生派掌門也只是四品。可只要在寶原城內,藉助寶生神的力量,便可相當於增強一品,擁有上品實力。所以,許多門派將寶生派當上品門派看待,不想得罪。聽說你與神弓派在城中搜查的時候,寶生派與血衣門曾經警告你?」
「確有其事。」
「供詞裡兩個門派都只是尋常的合作,看來,實際關係很深。兩派聯手,您怎麼辦?」
李清閒想了想,道:「若在夜衛,我理都不理。不過,我終究是一縣之主。更何況,我也想看看他們的意圖。」
馮葉脈道:「這兩人在魔門邪派中手握實權,月魔門又是天柱大派,很可能存在超品,啟明書院連同啟遠縣,在他們面前如若牛馬。這些人橫行霸道慣了,你怕是要受些委屈。」
李清閒點點頭,對門外侍衛道:「來人,請月魔門與寶生派之人入內。」
不多時,兩個人走入房門。
一個一身藍袍,身體發福,油乎乎的臉上滿是笑容,胸前的衣服上三月交叉。
另一個一身黑袍,袖口繡著金色波浪紋路,面若樹皮,僵硬無表情。
藍袍人面帶微笑,兩手下垂道:「月魔門莫檜淵,見過李大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