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井一看周春風不悅,勸說道:「周大人,換成別人,我就不勸了,但李清閒明顯是個惹禍的主兒,不給他金字令……」
「給了金字令,他敢上房揭瓦!」周春風道。
「您太不了解我了。」李清閒一臉沉痛。
「周恨,你說該不該給?」周春風黑著臉問。
李清閒望向缺了半個鼻子的周恨,目光掠過他腰兩側的彎刀和錐劍,心道完了,這人在夜衛司使出了名的狠人,明明都是四品的大高手了,還喜歡短兵器,以命搏命,據說連三品高手都不願意招惹他。暗地裡,都叫他周瘋子。
據說那半個鼻子,就是他在六品的時候,跟四品妖族拼命沒的。
周恨愣了一下,誰之前直接把印綬扔過來的?能說不給麼?合著你當叔的扮黑臉,讓我一個外人扮紅臉?
周恨琢磨片刻,道:「不如等釀酒之法成型,第一座新式釀酒坊建成後,再收回金字令。」
李清閒眼前一亮,忙道:「周叔,連小周叔都這麼說了,您可不能再推脫了。」
「這裡是夜衛衙門!」周春風道。
「是,周叔,周恨大人說得對。」
周春風滿面無奈。
「大人,午飯時間到了,要不要等一等?」外面傳來侍衛的聲音。
周春風看了一眼三人,道:「今天就在書房吃,準備四人份的。」
「是。」
「你對這次新式釀酒有什麼想法,一起說說。」周春風看著李清閒。
「周叔,我年少不經事,荒廢學業,您讓我說正經的,我是說不上來,可要是說那些旁門左道,比如經營新式酒,我有無數點子。」
「好,那你說說如何賣酒。」
李清閒道:「無論賣什麼,重要的就是噱頭,或者說吹牛。您想想,那些有名的酒也好,美食也好,哪個背後沒有一連串的故事?不管真假,人就信這個。所以,咱們這新式酒要想一炮而紅,其實很簡單,就說這是夜衛……不,是戶部的邪派弟子從宮裡偷來的方子,原本是皇家私釀。這事一開始別人肯定不信,但咱們讓他們信!怎麼信?夜衛緹騎出動,包圍三天三夜,假裝調查,三天三夜後,趁夜裡走人,酒樓照樣開,你說他們信不信?再不行就僱傭一幫說書先生四處宣揚。」
周春風盯著李清閒,目光怪怪的。
羅井小聲嘀咕:「拔了蘿蔔栽上蔥,一茬比一茬辣……咳咳,這個法子好,我們邪派不在乎,不過夜衛願意出動緹騎嗎?」
李清閒正色道:「皇上的內庫有兩成乾股,咱們這麼做都是為了皇上,不願意也得願意!您說是不是,周叔?」
周春風嘆了口氣,道:「岡鋒兄要是能學到你半分不要臉,也不至於落得那般田地。」
房間靜下來,羅井立刻打岔,繼續談論蒸餾釀酒的事。
不多時,飯菜擺上來,在送菜的人轉身離開的時候,李清閒道:「幫我謝一下王廚子,我們房的於平今天送來的桔子很甜。」
「是。」送菜的人摸不著頭腦,答應著離開。
「人小鬼大!吃飯。」周春風搖頭道。
吃罷午飯,李清閒、周春風和羅井三人繼續商議烈酒釀造事宜。
臨近傍晚,羅井看了看天色,望著李清閒道:「這神都,就是撕開的篩子,沒有能藏得住的秘密。你萬萬不可對他人說你有兩成股份,否則聞著腥兒的貓一隻接一隻,甚至引來獅虎。」
「羅大人想得周全,你可聽好了?」周春風問。
「放心,這種關係到身家性命的事,我不會胡言亂語。」李清閒說完,又低下頭沉思。
周春風滿意地點點頭。
「羅大人,我給你一份文書,我們的合作以此為準。等釀酒之法確定,便正式商談。」周春風起身回到桌案後,周恨走過去倒水研墨。
周春風提起筆,思忖片刻,落筆書寫。
羅井深吸一口氣,壓下激動的心情,伸長脖子,認真觀察周春風書寫。
春風一字,價值百兩。
周恨見怪不怪,沒想到李清閒竟然還在低頭思考,看來傳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