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鷹揚的侍衛滿面悲色,周恨與於平也為之動容。
李清閒道:「所以,我來之前,建立了萬合商會,賺取了足夠的錢財。另外,我有強大的命格,善於賺錢。」
陳鷹揚搖頭道:「十萬大軍,至少幾十萬輔兵,吃的,穿的,武器,戰馬,糧草,損耗知道一年需要多少嗎?三百萬兩打底,記住,是打底。真正要武裝一支十萬強軍,一切齊全,一年六百萬兩白銀打底。」
「哦,那就請陳元帥訓練十萬精兵,我每年出糧草、兵器等物,折合白銀不下於一千萬兩,如果算上法器,可能會翻倍。」李清閒道。
「你的萬合商會,那麼賺錢?」陳鷹揚疑惑地問。
李清閒道:「安朝末年,安帝掏光內庫,而後號召天下官員與富商捐錢,以資軍需,最後湊足五百萬巨款,一路層層盤剝,大概不到一百萬用在軍中。之後各路反王衝進京城,屠滅京中官員與富商,掠奪僅白銀就五千萬兩,這還不算金銀珠寶與各種寶物。這還只是一個國都。這個世間,很有錢,很有糧,但這些錢糧並沒有用在正確的地方。我的萬合商會,不過是將天下多餘的財富,送到應該去的地方。一年六百萬?你是瞧不起天下官員,還是瞧不起天下富商?」
陳鷹揚沉思。
他身邊的侍衛目光呆滯,突然意識到,自己這些武人,好像真不懂錢財。
「你倒很相信老夫。」陳鷹揚似是自嘲道。
「我是命術師。」李清閒道。
「那這天下,終將如何?」
「天下大勢,浩浩蕩蕩,回望人族無數年代,任何困難與罪惡,都會被人族的汪洋大海沖滅。過去不例外,現在不例外,未來也不例外。」李清閒道。
「你怎麼解決解安懷的陽謀?現在整個大河南岸甚至半個齊國,都開始懷疑你,據說連啟遠城都有人說你沽名釣譽,不敢與妖族正面對戰,見死不救。」陳鷹揚道。
李清閒笑了笑:「他人誹謗,於我如浮雲,不能影響我分毫。只不過,我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解安懷怎麼敢把泰谷城那麼重要的戰略要地送給我。」
「守得住是戰略要地,守不住,那便是孤城絕地,砒霜往往被蜂蜜包裹。」陳鷹揚道。
眾人望向陳鷹揚身後的大河地圖。
大河橫貫東西。
大河中線,一北一南立著兩座雄城。
北岸為冠軍城。
南岸為賢王城。
大將軍王改杜陽城為賢王城後,再未陷落。
泰谷城位於賢王城東側一百八十里,扼守要道,盤踞大河南岸的大片平原之上,乃是妖族的主要進攻目標之一。
二十年間,泰谷城易手十六次。
雙方皆稱泰谷城為肉碾子,磨掉雙方百萬大軍。
那裡濃郁的血氣沖天而起,任何邪魔都不敢靠近。
「只要人族想守,一定守得住。」李清閒道。
「但有的人不想守。」
「那我只找想守的人,一起守。」李清閒道。
陳鷹揚正要反駁,但想到李清閒的關係網,喟然長嘆,道:「確實,很多時候,無論多難的問題,都可以一步一步用最笨卻最智慧的方法解決。」
「我給你十萬大軍,你助我協防泰谷城,如何?」李清閒問。
「協防泰谷城,本就是老夫的職責。」陳鷹揚道。
「好。」
「你何時動身去泰谷城?」
「拿到好處後。」李清閒道。
陳鷹揚點點頭。
李清閒隨手放下一個厚厚的布包,轉身離開。
侍衛上前捧起布包,遞給陳鷹揚。
陳鷹揚打開布包,疊著十餘本嶄新的法書。
最上面的第一本,寫著「大焱獄天槍」,一本槍法。
陳鷹揚學槍法出身,一桿大槍出神入化,甚至能如針繡花。
他微微搖頭,這槍法名字太過霸道凌厲,若在多年前,他會喜歡,但已經不適合他。
更何況,他所修的「真焰槍法」,早就超出原本的開創者,一出手便是真火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