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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讓我怎麼做?」
馬修站在卡倫家族在阿爾法堡的休息室里,看著露台上那道背對著自己的瘦高身影,聲音顯得有些緊張。
「繼承,隱忍,維持。」
弗里德曼爵士向天上的月亮舉了舉手中的鬱金香杯,杯中鮮紅在夜色在微微搖曳,散發出一抹香甜的氣息,與爵士冷澹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讓馬修感覺似乎吃了一大口榴槤冰淇淋:
「你要成為家族在第一大學的釘子,用耐心與毅力稱量瑟普拉諾的氣度……讓大家知道,卡倫仍舊是月下議會不可忽視的名字。或者至少,你也應該學會觀察。」
「觀察?」
「法書解放協會與北區巫師掀起的這場運動,就是一個觀察的絕佳桉例。」爵士舔了舔嘴角殘留的血漬:「天真,而又充滿熱情,被別有用心者肆意利用……註定會如燃燒的桃花一般,在極致的熱情中留下一團灰盡。」
「這場運動持續這麼久,確實有些出乎大家預料。」馬修不清楚堂哥的立場,謹慎的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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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多數人仍舊閉著眼、假裝看不到正劇烈變化的一切。」
弗里德曼爵士終於回過頭,看向自己堂弟:「區區幾個學生的叫嚷,吵不醒那些裝睡的人。要讓整座學校騷動起來才算成功。學期就要結束了。考試、回家……有太多事情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或許一場恰到好處的『犧牲』能夠改變這一切。」
『犧牲』是獻給神靈的祭品,自然不需要旁觀的卡倫家族付出,也不需要那些躲在暗地的別有用心者提供——剩下的,就只有北區巫師了。
「需要做到這樣的地步嗎?」
馬修迎著堂兄的視線,努力保持著鎮定的語氣,只是通過眉宇間的微妙變化,表達自己的不解與困惑:「北區巫師能不能上學,要不要進九有學府,對我們有什麼意義嗎?瑟普拉諾成為……之後,我們的力量已經受到很大壓制了……」
他沒能把『奧古斯都』四個字說出口。
「這就是意義所在。」
爵士重新轉身,看向天空那輪不夠完美的月亮:「我們必須向阿爾法人展示自己的價值。如果北區巫師大規模湧入九有學院,會從根本上改善阿爾法的處境……那時候我們在這座古堡里的聲音才會更有分量。」
「為什麼不直接與北區大賢者合作?」
年輕的吸血鬼試圖尋找更溫和的做法:「以卡倫家族的名義,那位大賢者必然不會拒絕與我們之間的合作。」
「家族是家族,你我是你我。」
弗里德曼爵士舉杯小啜了一口:「你在學校剩下的日子,不僅僅要學習高深的魔法,更要學會如何發展壯大自己的勢力……我為你推薦的這個秘社就是一個不錯的起點。這個學期結束前,你將代替我,成為這個秘社的一員。」
「而你成為路西法之後要做的,除了繼續跟進『青蛙』運動之外,就是學會如何煉製次級賢者之石。雖然頂著『次級』的帽子,但賢者之石終究是賢者之石。充沛而穩定的魔力供應,能夠讓它取代市面上絕大部分魔法寶石,成為鍊金術與陣法最優秀的基礎。」
弗里德曼爵士站在露台上,手中搖晃著只剩下淺淺一層鮮紅的鬱金香杯,聲音很輕的說道:「拿著這份禮物,你可以籠絡學院裡大部分鍊金術師……在我離開學校後,繼續維持卡倫家族的榮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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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級賢者之石的製作方式?」
黑貓刺耳的聲音打斷路西法的回憶,他抬起頭,恰好看見那隻黑貓正抖著耳朵,滿臉不可思議:「你可真敢提要求……那應該算是北區巫師最大的機密了吧!」
「一面支持北區巫師的『請給我一隻青蛙』運動,一面背後捅刀子想拿到北區巫師最大的魔法機密。」戴著貓臉面具的女巫也接口,語氣中露出一絲嘲諷:「我現在愈發覺得你是阿爾法堡里那些保守派巫師中的一員了……說不定你就是那位弗里德曼爵士。」
路西法沒有做任何辯解,只是默不作聲的摸出一卷羊皮紙,扯下上面的四色緞帶,將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