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宥罪獵隊參加私人獵賽,他們的隊長卻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這說的過去嗎?」
「什麼叫『不用說話,不用思考,不用出氣』!我還活著呢,他們就打算謀權篡位,架空我這個隊長,倘若我哪天躺在校醫院,他們不得卷了獵隊的資金桃之夭夭?」
周四下午的分身變形術課上,鄭清氣哼哼的對蔣玉抱怨昨天晚上蕭笑與辛胖子的某些言論——雖然這些抱怨絕大部分都是開玩笑的語氣,但不可否認,昨天難得『積極』一次的隊長大人被幾盆冷水潑的夠嗆,以至於直到今天下午,他還耿耿於懷。
蔣玉笑眯眯的聽著,手底卻沒有絲毫停頓,展開法書將一隻用木頭雕刻的小貓變活,繞著兩人風風火火的跑圈兒。
現在是變形課的實踐部分,老姚正懶洋洋的躺在窗邊的搖椅上,咬著菸斗,享受春天美好的陽光,騰起的一團團青霧將他整個人包裹在裡面,讓鄭清幾乎忘記了他的存在。
「好了,不要因為這種小事生氣了,心情不好不僅會影響你施展法術與學習進度,還會讓你變得不可愛,」或許覺得最後一個詞稍稍有些奇怪,女巫說到這裡後,頓了頓,才若無其事補充道:「就像李能,我跟李萌就不喜歡它心情不好時的模樣。」
鄭清被『可愛』兩個字撓的心底發癢。
但他也不好繼續追問女巫自己哪裡可愛——鄭清清楚的記得大一剛剛入學時,第一次去流浪吧,伊蓮娜就曾說過自己『可愛』——不同的人用同一個詞來形容自己,那麼自己必然有哪些地方真的很適合那個詞。
「毛絨熊也會心情不好?」他沒話找話反問。
李能就是李萌那隻毛絨熊煉金玩偶的名字,除了喋喋不休的碎嘴外,鄭清對它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它的名字,用辛胖子的話來形容,李能就是剪掉指甲後的李熊。
「當然。」
女巫一本正經回答道:「健康的毛絨熊毛髮乾淨、身體蓬鬆,玻璃眼珠閃閃發亮。心情不好的毛絨熊,眼珠晦暗,身體裡的棉絮會結塊、長蟲,氣味也會變得臭烘烘的這位心情不好的同學,你也不想變得臭烘烘的吧!」
說到這裡,她反而不由自主先笑了起來。
「好了輪到你了。」
忍住笑後,女巫收起法書,彎腰將地上那隻亂跑的木頭小貓攬進懷裡,撓了撓它的下巴,然後撩了一下垂落耳邊的長髮,伸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示意鄭清開始練習變形術。
小貓咪咪叫著,乖巧的臥在女巫手臂彎間,抬爪抖耳甩尾的動作與真貓沒有什麼兩樣,幾乎讓人忽略它原本是木頭做成的了。
鄭清忍不住先上前摸了摸這隻小木貓——堅硬的木頭在魔力作用下變得柔軟而蓬鬆,仿佛覆蓋了一層真正的血肉。
「真是太厲害了。」
他嘖嘖稱讚著,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蔣玉掛在腰上的那塊白色玉石上——玉石已經近乎化作一隻真正的小貓模樣了,只不過還是個死物——而他那塊與女巫同一時間上手的墨玉,此刻卻只有模糊的貓形。
男生感覺臉頰微微發熱,悄悄把自己那塊的墨玉向腰帶更深處塞了塞,同時打開銅版法書,看向空地上另外一塊木頭,清了清嗓子,念動前置咒語:
「是斷是遷,方斫(zhuo)是虔!」
空氣中仿佛出現了一柄無形的鑿子,落在了那塊木頭上,把它懸空、砍琢,削枝,刨皮,慢慢加工成一隻花貓形狀。木屑在男巫的注視下雪花般落下,非一刻,第二隻木頭小貓便出現在了教室的空地上。
只不過與女巫的小貓相比,鄭清這隻木頭貓的每一個細節都顯得粗糙很多。
然後,男巫念動後續咒文,驅使木貓開始緩緩活動,從點頭、搖頭,到抖耳、扯平耳朵,再到搖爪子、甩尾巴,或許因為他的心底住著一隻貓,這一步他咒語下的木貓表現的比蔣玉那隻更像一隻真貓,一舉一動活靈活現。
「所以,周六星空獵隊舉辦的私人獵賽,我們還去看嗎?」木貓出色的表現,讓鄭清終於有了再次閒聊的勇氣:「不需要全程參加,我看了一眼他們的比賽時間表,如果抓緊時間,下午課程結束後,我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