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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一支近百人的騎兵,從鄴城北門倉皇而出,向北逃竄。
一路上不斷有小股龍狼軍攔截,箭矢掠空,刀矛交擊,甲士墜地,煙塵激揚。
這支騎兵可以說是鄴城袁軍中的精銳,又是亡命突圍,十分兇悍。而阻擊的龍狼軍並非悍騎,無法阻擋,被層層突破。最終敵騎潰圍而逸,丟下二十多具屍體與十餘輕重傷兵。
馬悍正於鎮北將軍府接受鄴城城守逢紀的投降,侍衛送來一份急報。馬悍展開看了一眼「袁尚、審配率百騎從北門突出,往北而逃」,笑了笑,將情報揉成一團,扔進廢紙筐里。鄴城已破,從這一刻起,河北袁氏已被掃入故紙堆,一條喪家之犬,又有何懼?
當朝陽升起,照在鄴城城頭,這座河北雄城已然換了主人。
距鄴城數里外的山林之中,袁尚從樹林間南顧,望著青虎旗降下,換上了白狼獵頭大旗,不禁悲從中來,放聲大慟。
審配看得咬牙切齒,狠狠一拳擊打身旁大樹:「該死的逢元圖,口口聲聲說留下決死守城,一轉眼就獻城而降。少主公,到了這會,你總該明白誰才是真正的純臣。」
審配雖然與逢紀算一夥。但二人之間也有竟爭,既然逢紀自甘落井,審配自然也不會放過這下石的機會。
袁尚垂淚點頭,返身向審配一拜:「孤之性命,便託付先生了。」
審配慌忙還拜。神情堅定而誠摯:「配願與少主公同生共死。」
主臣正相拜感奮,就見扈從司馬馮禮匆匆而來:「稟少主公,騎卒已就食飲馬完畢,隨時可以啟程。前方就是陽平城,我們只要越過北面的小欄山,就能進入鉅鹿。若往東。則可入清河。不知少主公所向欲何?」
所向欲何?袁尚也頗糾結。鉅鹿雖是自家地盤,但因地處冀中,四面無敵,故兵少將寡,防禦薄弱;清河倒是兵強馬壯。但已被兄長鳩占雀巢,自己要是去了,會不會……
袁尚一時沒了主意,拿眼望向眼下的主心骨——審配。
審配果斷道:「去清河。」
袁尚訝道:「為何不去鉅鹿?」
審配反問道:「少主公若是馬悍,會不會就此放過我等,停止追擊?」
袁尚遲疑一下,老老實實道:「不會。」
「那便是了,鉅鹿兵微將寡。難以拒守。少主公若入鉅鹿,一旦再被包圍,未必會有今日運氣。屆時當如何是好?」
這一點袁尚其實也是明白,只是不免擔心:「若進清河的話……我前番對兄長如此苛刻,他會不會對我……」
審配安慰道:「斷然不會!以大公子之心性,以眼下之局面,大公子非無智之人,豈會不知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之言?只是……」
袁尚急道:「只是什麼?」
審配恨恨道:「那郭公則未必能容我等。」
袁尚惱怒道:「若郭公則敢放肆,我必殺之!」
即便是大難臨頭。逃亡途中,也仍不忘內鬥。袁氏不敗亡,真是沒天理了。
計議已定,這群落難主臣紛紛上馬,打馬北去。
儘管龍狼軍正急於全面占領鄴城,無暇顧及這些漏網魚蝦,但這並不表示一路上就很安全,至少他們都知道一點,眼下平陽城已落入龍狼軍之手。想安然突破這最後一道屏障,難度依然不小。
果不其然,當他們剛剛翻過小欄山,涉溪上岸,還沒來得及穿上靴子,遠處樹林裡閃出兩個騎卒,探頭看了一會,突然打馬如飛而去。
馮禮光著一隻腳,急忙跳上戰馬,與五騎急追。
袁尚眼巴巴望著他們絕塵而去,過了一會,六騎再現,兩手空空。但這還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在他們身後,緊躡著上百騎!而百騎之後,更有隱隱綽綽的步卒身影,看規模,不下數百。
袁尚的臉色刷一下白了。
審配望著那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