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盟如此堅定的支持,只有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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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陶謙於府上設宴,為此番抗曹之役的有功將領官員慶祝。
就在這次宴席之上,三國群英,濟濟一堂,欣然共歡:陶謙、劉備、田楷、關羽、張飛、趙雲、簡雍、糜竺、糜芳、曹豹、曹宏、臧霸、孫觀、陳珪、陳登、笮融、蕭建……當然,還有馬悍。
這些人中,有些人性情傲岸,不與看不順眼的士人往來,如陳珪父子;有些人性情乖張,難以接近,比如關羽、曹宏、孫觀;有些人則不善與人周旋,如田楷、張飛、臧霸等;亦有如曹豹、糜芳、笮融、蕭建之輩,看似八面玲瓏,實則言辭無味,令人難生好感。
在這種場合下,能玩得轉溜的,只有一個劉備。差相仿佛的,還有一個糜竺。
劉備自不須多說,糜竺乃富豪大族,商賈之家,口舌便給,周旋權貴,乃自存之道。席間此二人一個代表客軍,一個代表本州,把盞周旋,辭令便給,長袖善舞,面面俱到。
飲談至酣處,劉備乘興而起,邀馬悍起舞——在漢代,邀人起舞可是一件很莊重的禮儀,無論是客邀主,還是主邀客,或是客邀客,都不得推辭,否則視為極大侮辱。
馬悍卻不知道這個,而且他也不會跳舞——交誼舞算不算?
馬悍站起,正要開口推辭,話剛出口,劉備的臉色還來不及變,就聽一聲朗笑:「使君有此雅致,登願與君共舞。」
為馬悍解圍之人,正是陳登。
劉備轉怒為喜,他正想與此君父子交好。陳登此舉,正中他下懷。當下眉開眼笑,大笑著迎上揮袖起舞,而陳登亦舒袖相合。二人便在絲竹聲中,於廣堂之上翩翩起舞。
一旁側席上的趙雲,待馬悍坐下後,才擦去一把冷汗,低聲向他講述辭舞的後果,馬悍這才恍然大悟,向陳登投去感激一瞥。而陳登只是淡淡一笑。與劉備舞得極合拍。
馬悍心知自己不懂這些上層禮儀,必是被陳登小視了,他肯出面幫自己,想來也只是因為自己對睢陵之民活命之德的緣故。馬悍意識到自己在這方面的疏忽,看來回去後定要向離姬好好請教,論起漢禮風儀,沒有比她更專業的了。
馬悍在檢討,而有人在暗惱。
誰?關羽與張飛。
這兩個人本就對馬悍白天掠去兄長的榮光極為不滿,更對馬悍超高的人氣感到很不爽。若不是劉備再三勸說。加上與趙雲頗有交情,關、張二人就要尋機伸量伸量這位「遼東天駒」了。
原本強壓的不忿,此時因兄長受辱(儘管是未遂)而一下爆發出來。張飛環目怒睜,捏著一雙沙缽大的拳頭。便要起身,卻被一旁關羽摁住。
張飛虬須一張:「二哥,你這是……」
關羽鳳目半眯,捋須冷笑:「三弟想大鬧陶州牧的宴席麼?」
「是那廝無禮在先。」
「那也不能明目張胆掃了陶使君的顏面。否則大哥定不高興。」
一說劉備會怪罪,張飛也不也再爭了,只是氣咻咻道:「那廝如此無禮。難不成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是,三弟好生坐著,且看為兄的手段。」關羽緩緩長身而起,那八尺余的雄偉身軀,極為惹眼,令在坐將官目光齊刷刷聚焦過來。
此時劉備與陳登一曲舞畢,相視大笑,拱手各自返座。
劉備尚未落座,卻見關羽站起,微感訝異,正想開口詢問,卻聽關羽洪聲道:「馬都尉身為軍將,不善舞亦是情有可原,那想必舞劍當無礙了。羽請劍舞一曲,望勿推辭。」
關羽此言一出,人人俱知,這是為其兄長張目來了,目光又齊刷刷轉向馬悍。
陶謙灰眉微皺,他並不希望自己的宴會上出現不可控的事情,但關羽此舉為其兄長適才受到怠慢而起,此事又不便阻止。嗯,劉備也是個知進退之人,便交由他處理好了。
劉備一聽關羽之言,就知道這位義弟要尋馬悍的麻煩,本欲如陶謙所料,正待阻止,但當他的目光觸及斜對面的趙雲時,心念一動——這是個好機會,那馬驚龍一看便知是不甘居人之下之人,要拉過來是甭想
第一百三十九章 【殘肢之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