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曆三月以後蘭翹進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
&公司與遠圖集團的大型招聘項目前期準備工作告一段落,如火如荼的正式運作終於開始了。這次招聘一共有18個崗位,計27個高級職位,按照行規1:3的比例,至少需要安排5o多位候選人,蘭翹又要找候選人cv又要做面試,忙得簡直腦子冒煙。
她是獵頭部高級顧問,手底下原來配了兩名助理,平常人手差不多夠用,但是這樣大的項目一來,馬上捉襟見肘。老闆看她忙得團團轉,覺得這樣不是辦法,於是提議,讓她與bd的黃達合作,結果被蘭翹斷然拒絕。
一來她當然不肯把自己的項目利潤就這樣平白分給一個從頭到尾沒出過一分力的人;二來遠圖項目最開始的切入人是周琳,周琳小產之後心情很糟,休完病假以後又把攢下來的年假一併休了,現在還沒有回來上班。蘭翹估摸著周琳經此一役只怕是心灰意懶,有了跳槽的打算,她不禁為周琳覺得不值,孩子沒了、事業心也消磨得差不多,這麼一走的話連原本的佣金都分不到。蘭翹心裡擺著一把稱,這個項目她註定不可能一個人吃獨食,反正都要分,她肯定願意把佣金分給周琳。
拒絕黃達team的加入後,蘭翹手中人手不夠,不得以從公司另一個高級顧問手裡借了一個助理,又登招聘廣告緊急招了一個。新人合作起來不那麼默契,她忙起來根本沒時間帶,只好把瑣碎工作交給了跟自己比較久、做事也比較讓人放心的王芬芬。
周末晚上,像陀螺似的轉了一天的蘭翹疲憊地回到家中,現高子謙給她留了簡訊,說有事出去要一下,不能陪她吃晚餐。蘭翹匆匆叫了個外賣解決溫飽問題,然後連衣服都沒脫就直接倒在床上,這一個星期都在加班,累得不行,她幾乎是剛剛合上眼就進入了半夢半醒之中,朦朦朧朧還覺得自己在做面試。
如果不是驟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她懷疑自己可能就會這樣一覺睡到明天早上,睡意惺忪地抓過電話喂了一聲,彼端竟然是歐陽博。
蘭翹很詫異,看看手錶已經十點了,這位老大又想幹什麼?她一向是個乾脆的人,既然對歐陽博已經斷了那種非份的念想,那麼在上班以外的時間裡接到他的電話明顯沒有以前那麼興奮,她漫不經心地躺在床上問:「有事找我?」
歐陽博的聲音比平日更低,略顯清冷些:「是有點事,你睡了?」
蘭翹故意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用這種方式委婉地表示自己已經神智不清,要談公事最好明日請早。
但是歐陽博明顯沒有憐香惜玉地打算,短暫地沉默了一會以後說:「你下來一趟。」
蘭翹一驚,瞌睡頓時醒了一半:「你在我樓下?」
歐陽博很簡短地回答:>
蘭翹馬上不再問任何問題,迅從床上爬起來,匆匆忙忙披上大衣就跑了下去。她心中隱約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她不是小姑娘,不會把歐陽博幻想成十多二十歲的小伙子,會玩小男孩那種被女孩拒絕後就跑去人家樓下彈吉他唱情歌的傻事,他這樣三更半夜驅車前來,語氣又淡漠,只怕不是什麼好事。
歐陽博的深藍色寶馬suv就停在小區門口,他穿一身裁剪得體的深色西裝,倚在車門邊上,燈光昏暗,看不清面色和表情,只能看到他微低著頭,手中夾著一隻煙,在早春夜風中,燃著的菸頭出紅色的亮光,一明一滅。
蘭翹把衣服裹緊一點,走過去跟歐陽博打了個招呼:「嗨,這麼急找我,什麼事?是不是jdb有變動?」
歐陽博抬起頭,吸了口煙,斜睨蘭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jdb倒沒什麼變動,不過我們的合作有沒有變動我就說不準了……蘭小姐,你好本事啊。」
蘭翹整個人都楞了:「歐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歐陽博冷冷地回答:「我還想問你是什麼意思呢。」他一雙烏黑的眼睛深不見底,看不出喜怒哀樂,只有隱隱地幾絲嘲諷:「我很希望你給我一個合理解釋,3o萬的手錶你不要,卻背著我搞小動作,貪個1萬2萬的,這樣做有意思麼?難道你比較喜歡現金?」
蘭翹半晌都沒回過神來,她不明白究竟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歐陽博似乎氣得不輕,說話的口吻已經完全不是往日那彬彬有禮的風格,她強壓下心中被侮辱的感覺,努